那越旒当即吓得面如土色,险先摔上马去,颤声道:“太,太子殿下。”
是你这小子力质变大了罢。我蹙了蹙眉,懒得与他计算,低声催促他快走。
见着内里景象,越旒当下一愣。可他此人夙来好色,回过神来,反倒饶有兴味地抚玩起来。我见他迟迟不走,正心焦如焚,便觉腰间竟被萧独掐了一把,趁我身子一颤,他便用膝盖一下下顶撞起车榻来,嘴里更是闷哼声声,震得马车吱呀摇摆。
见我点了她,鸨母面露难色,只道她卖艺不卖身,难以对付我二人,我一听便笑了,瞥见萧独这小子心不在焉的瞧着窗外,便指了一指那款步走来的花魁。我急着将萧独支开,好与白姬筹议如何逃脱,便指了指她。
“嚯!这儿有人了!”
从帘缝内窥见越旒一行人走远,我才松了口气,所幸越旒并未插手船上的宴会,也没有瞥见我的脸,不然不知会闹出甚么乱子来。一场闹剧虽已结束,萧独这小子竟还搂着我不放,嘴唇在我鬓边磨来蹭去,似意犹未尽,甚么东西隔着我身上轻浮的纱衣不住铬着我。
萧独将我扶起,闻言脚步一滞,疑道:“花街?”
反了这小子!问的甚么题目!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话,这小子见我如此,倒得寸进尺的凑得更近了些:“皇叔现在不答,今后想好了再答也行。”
“啊?”我一时未反应过来,待会过了意,差点一口酒便呛了出来,又硬生生咽了下去,辣得猛咳了一阵,萧独却“善解人意”的起家来为我拍背顺气。
我掩上那另一半面具,指了指火线灯火光辉的荻花楼:“你载我去那儿,不过,我们先去换身衣服。”
他还不知我的身子弱成了甚么样,才会派这么多妙手来追杀我。
萧独背着我一个成年男人,技艺却仍极其健旺,双手上缠了些布料便徒手攀着城墙外的凸起处,只如飞檐走壁般迅猛,几下便翻过了城墙,进入了冕都城内。
越旒赶紧躬身退马,萧独又将他马鞭一抓:“若你敢说本王在此,结果自大。”
待鸨母走后,我才问他:“方才你在街上,不是看了那花魁半天么?如何这会儿又不要了?怕孤笑话你不成?”
“皇叔觉得,我该如何谨言慎行?”他侧着脸,嘴唇离我离得太近,潮湿的呼吸都吹到我耳眼里,令我打了个颤抖。萧独用手背探了探我额头,我斜目扫他一眼,谁料还未说话,却鼻子一痒,真的打了个喷嚏。萧独起家走到铺了衣服的石头边,挑了此中烤干了的一件:“皇叔,你把湿衣脱了,穿我的。”
“皇叔不肯抱紧我,我只好如此。”萧独侧过脸来,嘴唇冷不丁地擦到我的额头,眼神促狭,“皇叔…..仿佛比前次更轻了些,该当好好补补身子。”
“皇叔,喝慢着点,瞧你,脸都呛红了。”
“换好了么,皇叔?”
我摇了点头,感慨:“会咬人的狗不叫,倒真如此。看来你今后需得谨慎些。”
我挣扎了几下,何如双手腰身俱被绑住,转动不得:“你……”
我闻声公然有马蹄声逼近,心下一惊,将帘子撩起一脚,窥见一队穿着富丽的公子哥儿纵马而来,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为首的一个却没有,不是别人,却恰是萧澜的内侄,太尉越渊的宗子越旒,确是见过认得我与萧独的。这一伙人是着名的纨绔,沿路从街边的花车上遴选女子,越旒亦不偏不倚朝我们而来,眼看便要伸手用马鞭来挑车帘之际,萧独忽将我拦腰一搂,抱到腿上,一只手抓住我脚踝置于腰间,又偏头叼起那妓-女落下的一朵百日红,凑到我鬓边。
萧独大拇指上那戴着乌金镶绿猫眼石的扳指压着他腕骨,手指稍稍收紧,越旒的脸都扭曲起来。此人虽冲犯了我,我却偶然与他胶葛,便轻哼一声,提示萧独适可而止,这才见他收回了手,对越旒冷冷掷出一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