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可何如,只得低头亲了他一口。
他若真是萧独,便是女王后嗣,为何要戴着面具示人?
“想学么?朕教你。”我拭了拭唇角,将酒壶递还给他。
乌歌东倒西歪地闯出去:“没事罢,美人儿?追翎有没有把你咬伤?”
那雪狼会是萧独吗?或者,它是听了乌绝的号令?
面前闪过乌绝那对深碧的眸子,他腕间那一抹红色,一个荒诞的猜想从我心底跳了出来,像一粒从余烬里迸出的火星。
“我熟谙娘舅也不过一年,是他即位后把我们这些四散各地的侄儿召来的。传闻,他一向戴着面具,向来没取下来过。”
“唔……不敷,”乌歌皱起眉毛,撅起嘴唇,“要亲嘴儿。”
乌歌呵呵一笑,一头躺在我腿上:“娘舅说,你是个蛇蝎美人……会蛰人的,你蛰人一下,比万箭穿心还伤人。”
我笑道:“看来, 你与你几个哥哥不是很合,朕一小我也闷得很,不如你就别归去了,留在帐里,陪朕喝酒解闷可好?”
沉默半晌,他终究将我拦腰抱起:“你说得有理,我送你去。”
乌歌闻言大悦:“好,和美人儿谈天,可比跟他们待在一起风趣多了。”说着,便从腰间取下酒壶,喝了一口递给我。
我心中震颤,像冰封的地表下有一团火流在涌动,要把我的身材从里到外的烧穿了,溢出那些被我死力压抑的情感来。
这如何能够呢?
我反唇相讥:“你娘舅你都不晓得他长甚么样?”
话一出口,我又感觉本身八成是疯了。
“为奸人所害,不提也罢。”虽是想跟他套近乎,我也不肯受这折损庄严的怜悯,草草带过,“说说,乌绝王是如何说朕的?”
我心“格登”一动,鬼使神差的伸脱手,摸了摸它的头。
听他骂了一通本身的哥哥们,我笑着帮腔:“之前朕仿佛没见他们随你娘舅冲上索桥,倒不如你这个年纪最小的英勇。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纵横疆场,恐惧无惧。朕看着你啊,就想起了当年。可惜……”我幽幽叹了口气。
“娘舅,你……管好追翎!”
我内心猛地一跳。
“他这不是在等你这小辈让步么?你娘舅虽是你娘舅,大要上给你面子,但他到底是一国之主,小傻子,你该懂点分寸。”
萧独……
“你……是不是独儿?”
帐内正在停止何事,昭然若揭。
“我才不!”乌歌犯起倔来,“娘舅都没开口要你!”
“我没见过!”
乌绝王与我未有交集,素不了解,如何会说出这么奇特的话?
“嘘,美人儿,是我。”乌歌挤到我身边来,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儿,仿佛受了些伤,还带着笑,“娘舅没对你如何样罢?”
“你放心吧, 我娘舅虽心狠手辣,但对待别国肯对他昂首称臣的王, 都是礼遇有加的,从不滥杀俘虏。你只要表示得谦虚, 他就不会难堪你, 方才,是我那几个哥哥不懂事。”他说着,低哼一声,“兵戈不如何样, 邀起功来,却很主动。”
我迷惑不已,见雪狼抬开端来,狼瞳碧光幽幽,通俗的眼底似藏匿着各式庞大的情感,压根不像只兽类,像是小我。
我吓得魂飞天外,不知如何回事,便见那体型庞大的雪狼回过甚来,目露凶光,嘴里炽热的气流喷在我的脸上,像一束烈火,我的咽喉正对着它的獠牙,随时会被它一口咬断。
乌歌将我抱出营帐,朝那山丘普通宽广而华丽的王帐走去,路过王帐四周一圈小些的营帐时,我不经意地瞥见此中一个摇摆得短长,不时传出压抑的□□,间或异化着琐细哭骂。
我回过神来,摇了点头,抬眼看去,便见乌绝站在近前,拍了拍那头雪狼的头,又朝乌歌瞥了一眼,眸光寒凛。乌歌立马从我身边闪了开来,揉着眉心,进了不远处的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