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瘦鼠的眼睛是红色的,火红,仿佛未燃尽的炭。
门上有钉,将白袍划做褴褛,手里的葫芦也摔了出去。
声音宏亮,如同丧钟。白无常仰身躺在台阶上,大口喘着气,不睬。
见他语意阑珊,白无常会心一笑:“比来幽灵渐少,你这肥差无钱可敲,这滋味想想就难受。”
侧头发笑,白无常从怀里取出一件用油纸包裹的事物,递向门司。
牛头,马面相视大笑,前仰后合。
刚待下嘴啃食,却被白无常用羽扇止住了嘴。
红发獠牙无聊的叹了口气,坐在门边的长凳上,抬头望天:“这些日子闲得膀子酸疼,等养养精力再筹议这事吧。”
森罗殿前,左有油锅,右有磨盘。
抱怨最没出息,但若向对的人抱怨,常常还是有效的。
白靴被血水渗入,染得班驳。
陌生是因为你没去过,熟谙是因为你毕竟会去。
多年积怨,终究破脸。
执杖的鬼役睡了一地,枷锁、铁勾也到处散落。
“嗯,骗鬼。”
牛头不再说话,伸手抓住白无常腰间的丝绦,又弄出一阵风,提着他落入森罗殿。
进城后,低头看了看被门钉划破的衣衫,白无常皱眉:“我被你的这些门钉害了不止一次,就不能拔光了它们?”
森罗殿中心,一束阳间火。
总算拖着软醉的双腿,挪到了森罗殿前。
马面点头晃脑的念着:“黄口小儿,乳臭未干,那日天寒,我将他拆骨炖汤,想一解寒气,成果他肥大枯干,炖了一夜,却没炖出一滴油来,最后这锅残汤连狗都不喝。”
马面笑问:“如何?”
一个白面墨客正席地坐在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