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双目通红,明显动了真气。牛头,马面肃立到一边,屏息凝声。
一听阎罗语气放软,马面唯诺,牛头也连轮作揖。
牛头被他嘲笑,再次耍横:“你待怎地!”
阎罗细细数着:“自建成丰都以来,便有鬼使二职,专司招魂引魄,每代鬼使须拘魂三千万,方能美满告职,或投胎转世,或田野修仙,或安于大摆脱,从未有过忽略……”阎罗说到这里,又看了看白无常的背影,长叹一声:“直到你来了。”
摆布看看一殿的残破,先是面现苦笑,再转做欲哭无泪。
胡子差点没被气歪,阎罗没有好气:“如果按这第八代黑无常的速率,莫说几代,几十代都被你靠走了。”
咳嗽声歇止后,阎罗擦了擦唇边血,问白无常:“我那黑无常儿郎呢?”
阎罗负手,眼望东方,有豪杰气:“东海有妖,敢妄自称王,我丰都偏要灭你!”
一拍大腿,阎罗借题阐扬,叫了一声苦。愁眉苦脸的哀叹:“从而后,仙家不会再给我们做主了!”
一界之主问话,竟然被回呛。阎罗憋红了脸,又是一阵猛咳。马面伸出葵扇大手,抚顺阎罗的胸口。借机握住他的手指,阎罗扬眉:“你方才问我甚么?”
感喟后,阎罗又问牛头:“儿郎真的敢拚死与仙界一战吗?”
牛头暴怒,双拳成锤,大喝:“仙界敢欺负我主,莫非当我丰都没人吗?君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当速提一千鬼兵,杀进南天门为君王出气!若不能成,我甘心做鬼!”
“儿郎的孝心,彼苍已鉴!与仙界斗法,势在必行!”阎罗挺胸挺气:“不过,不必然就得去死,我们丰都的机遇来了,已到了向三界亮亮森罗本领的时候了!”
点点了头,轻施一礼,白无常谦声:“小可定当再接再励,争夺多靠走几代黑无常。”
“这活儿,我接了。”
看向白无常,他只是在羽扇下暴露一双眼睛回看阎罗,说不出的古怪。
侧首回身,白无常扬眉:“哦?阎老迈莫不是说这场祸事是我引出来的?”
伸手搀起白无常,拍了拍他的肩膀,阎罗柔声说:“儿郎何必自谦。”
白无常也感喟:“慢了也不可,快了也不可,都说阳间的日子难挨,实在阳间的活儿也难干。”
负手回身,白无常仰首微叹:“莫非不早就是如许了吗?”
“哎呀,曲解呀,曲解,我哪是自谦,是实在没本……”
旁观的白无常看着这三人,甚觉无聊,但余事未了,又不好提早退场,只要侧退一步,以羽扇遮住鼻嘴,让人没法发觉他在偷笑。
强忍腿疼,阎罗一跛一拐的走到大殿边,望着殿外无尽的台阶,朗声:“自浑沌初开,丰都管鬼界,天庭管魔界,向来两不相犯。现在,托我黑儿郎的福,鬼界清除,我丰都也要插手魔界了,看天庭管不好的,我丰都能不能管好!”
白无常扬眉:“随时领教。”
白无常发笑,淡淡的补了一句:“你本来就是鬼。”
冷哼一声,不屑:“九十万天兵拿不下的,我丰都的鬼使就要去把它拿下。”
撤下羽扇,白无常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然的模样,更是气人!
待阎罗缓过气来后,已晓得疼痛。
笑声渐止。阎罗抓了抓本身的髯毛,双手猛拍着肥大的肚子,发疯似的大喊:“打呀,打呀!明天谁不把丰都城烧洁净了就不算完!”
世人皆惊奇。
“如何?莫非我们被他们抓到了弊端?”
瞪一眼白无常的背影,阎罗又对牛头接着说:“儿郎,我当然晓得有鬼兵可用,但人家恼我们也是事出有据,让我们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
昂首看着牛头,阎罗瞪大眼睛反问:“经验?经验!你经验的好啊,你看看把我都经验成甚么模样了?”阎罗拍了拍身上的土,一阵尘雾扬起,又呛得他连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