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隆愣了愣:“夫人是说,鄙人有难?”
柏隆看着我,目光不定:“夫人之意……”
“天然不是。”我说,“侯钜从官方收盐之举,实在并无错误。他错在愈发贪得无厌,只想着把持独吞,一旦遇事则伶仃无援,墙倒世人推。海盐县贩私盐之风古已有之,凡临海乡里,几近家家煮盐。而侯钜倚仗县长之职,官匪勾搭,压价征收,百姓不堪其扰。就算无司盐校尉之事,侯钜碰到别的甚么校尉不利,亦是迟早。”
“夫人此言差矣。”柏隆点头,“两万担盐,便是每担以低价收买亦是巨资。加上各路枢纽办理,若不冒死敛财,何故保持?”
“如此。”我笑了笑,“县长若觉不成为,何不上奏陈情?”
我说:“这些数对于平常士人来讲,自是巨资;可在海盐的豪强巨富眼中,则全然不费力量。”
柏隆道:“夫人有所不知,难就难在这朝廷二字上。”
秦王那狗刨的祸害, 内心不由骂道,我竟然被他当年那些无聊的行动扳连至今。
柏隆赧然,忙道:“大将军一贯克己营私,鄙人得大将军保举,已是感激不尽,岂敢以这般小事滋扰!”
只见他也看着我,神采谨慎。
这般情势,若想要定时交上那十万担官盐,的确甚是难堪。
柏隆道:“我先前亦是此想,来了海盐以后,方知此事不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