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扬州陆氏、吴氏、徐氏等家世,早已抱成一团,同气连枝,占有一方。虞氏虽掉队,现在却也是掌中一指,休戚与共。扬州的官府,从各郡到州,早已为世家把持,遑论朝中大司农也是陆氏之人。县长放心好了,虞善岂是陋劣之辈,这等事,他敢做,必是早已沉思熟虑。县长若不放心,可派人暗中查访这买卖的财帛去处,丛中赢利之人,必不止虞氏一家。就算有人要告,那状子传不到州府便会被压下来。”
我淡笑:“此事,县长不必操心。”
他是寿春人,与陆氏本有些干系。两家议亲的时候,他借着陆氏故旧和海盐县长的身份,公私合道,两边走动, 亲热热忱, 不但被虞善待为上宾,在陆融面前也攀上了熟人。
此事,实在不必公子说,我在海盐也能晓得。因为柏隆两日奉告我,他接到朝廷的号令,催他提早将盐交上去。这让方才松一口气的柏隆又严峻起来。他固然与虞氏暗通犯警活动,但虞善那边还须得改革滩涂,要大量出产,最快也要下半年。而朝廷却已经这般等不得,可见已是十万孔殷。
“他早算得鄙人会这般行事?”
“如此,县长可放心了。”我说。
虞衡公然是个复苏的人, 陆氏的婚事, 他没有再反对,不久以后,两家订婚的事在海盐城里传了开来。传闻因得此事, 很多公开里将他想做梦中夫君的少女们心碎了一地。
柏隆:“……”
公子道:“自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