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入朝了?”我有些不成置信,反复一遍,问道。
“你二叔现在为虞氏做事?”我惊奇不已,问道。郭维是个不羁的人,一贯我行我素,就连郭老迈也经常拿不住他。且他最看不上的,就是给虞善那样的豪强打动手。
海盐隔江对岸就是会稽国, 这般震惊的动静, 很快也传到了海盐。我每日到堂上, 总能听到有人在群情此事。诸侯王的富庶, 天下大家皆知, 很多人觉得早该如此,鼓掌称快。
我点头:“如此。”
我没想到天子会做出这般行动。秦王在辽东运营多年,兵将对秦王中间耿耿,这无人不知。先帝虽一向怀着弄死秦王的心,却未曾动手,亦是顾忌于此。现在上竟然想凭着两道旨意夺秦王兵权,也不知是吃错了甚么药。
我哂然。
“在家方才接到急报,冀州哀鸿□□,叛军攻入州府,杀了冀州太守。那叛军之首名黄遨,自主冀王,所过之处皆劫杀豪强,分赋税与世人,四周州郡很多流民皆投奔呼应,现在已有十万之众。”
“何事?”我问。
先帝驾崩以后, 秦王以辽东鲜卑势大,防务甚重,不得脱身为名,并未到雒阳奔丧,而是调派了秦海内史等人到京中代为奔丧。天子非常体恤,没有斥责,但就在命令各国增加进贡以后,又下了一道旨,将秦王任为太宰,令他入京履职;同时,由幽州刺史梁玢领护匈奴中郎将,将辽东兵马归入其帐下。
柏隆点头:“不知。”说罢,他奉迎地笑笑,“此事鄙人亦方才知悉,夫人叮咛过凡朝中之事皆须奉告,故而将夫人请来。”
当然纵是如此,柏隆也不敢怠慢。
如公子所言, 没多久, 我就听到了天子对诸侯王正式动手的动静。
秦王性命?我想到那张脸,内心嗤一声。秦王那样浑身心眼的人,连先帝奔丧都敢不去,天子下个旨又算甚么?若无旁事,他该当又要重施故伎,头疼脑热之类的来由随便找两个,赖在辽东不走,就算天子亲身去辽东也不能拿他如何样。
想到这些,我不由有些对劲,因为我晓得,他只在我一小我面前如许。
“小人也不知。”阿涛说,“县长只说若夫人得闲,还请畴昔一趟。”
看着他,我满腹猜疑,一时说不出话来。
日子一每天畴昔,转眼间,两三个月畴昔,七月流火,迟早的气候都有了些凉意。
我:“……”
新帝继位以来,统统的政令都与公子的志愿相左。就比如诸侯王之事,公子深知诸侯王的气力,故而一贯主张缓而图之,不成冒进刺激,以防横生乱事。但天子明显并不这么想,现在这些行动不过是第一步,前面该当另有招数。而从这些事上面能够看出,天子并不像先帝那般正视公子。
我问:“何事?”
“另有一事,乃是与秦王有关。”柏隆道,“秦王已经将辽东兵权交与梁玢,入朝任职去了。”
心中有些无法。公子之以是仍然回雒阳,乃是因为他毕竟放不下那胸怀天下的弘愿。故而我能设想,他现在该当并不欢愉。但他给我的信里,全然没有颓废之气,就算提到些不快意的事,也老是笔调轻巧地一语带过。而与此同时,他仿佛怕我担忧,因为忍不住去找他而身陷险境,在信中再三奉告我,要我乖乖留在海盐,不要分开。
这是阿泰奉告我的。万安馆的鱼鲜,接连多日都是阿泰来送,我猎奇之下问起,他将此事奉告了我。
柏隆道:“有是有,但无甚要事。会稽王宫中的属官和世子家眷克日都出发去了雒阳,国中甚是安宁。”
待获得了县府中,柏隆正在堂上,见我来,忙上前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