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讲？”世人问道。
“哦？”柏隆忙问，“何谓人和？”
“哦？怎讲？”
回到万安馆的时候, 我仍然想着秦王的事。老钱过来与我说馆中的事, 我也三言两语对付了, 自今后院而去。
而第二件事，则是关于公子本身。天子将他任为镇东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
最后，公子再三叮咛我，让我留在海盐。
有一个题目，我始终感到不解。秦王就像个从不做亏蚀买卖的贩子，锱铢必较，精得似鬼。他统统的本钱都在辽东，莫非会这般等闲舍弃？
“我等安知？潘大，莫卖关子，快说！”旁人等不及，催促道。
冀州的动静甚大，公子的复书还未到，万安馆里的客商已经带来了动静。
此事，只要公子能奉告我。
豫州乃是京畿司州的流派冲要，天子此举企图甚为较着，乃是要公子在天子亲征时为其屏藩，以防事端。
那中年人一脸奥秘：“我今晨碰到一个从雒阳赶来这边探亲的故交，也提及冀州之事，不过他说那边另有一桩大事，你们猜如何？”
潘大喝一口茶，不紧不慢道：“圣上要亲征了。”
我说：“县长何有此问？”
这般一来，黄遨叛军阵容大涨，天下震惊。
“世事皆天数，我等凡人，窥得三分便是妙算，岂有十全？”我说着，瞥了瞥柏隆脸上的忧色，弥补道，“不过我那卦术虽天时天时不敷，却还可借人和作补。”
公子公然体味我，晓得现在内里出了这很多事，我内心牵挂着他的小命，便定然不会乖乖留在此处。
现在秦王交出兵权，自是了结朝廷一桩心头大患，但前面的事却也非常毒手。辽东兵马对秦王忠心耿耿，朝廷要想让这些人离开秦王为己所用，只怕难上加难。
“甚么劫富济贫？我等做买卖的小民，谁不是指着贩那点货活命，谁有有钱了？”说事的人接道，“再说了，我可传闻他们也不是甚么富都劫。”
死狐狸。我内心哼一声，忽而有些对劲，感觉我对此人看得实在透辟。
我放下信纸，心中苦笑。
而诸侯王手中的兵马, 虽明面上不及朝廷, 但他们大多还养了私兵，大小加在一处, 人数可超中军。而在天子和诸侯王之间, 宗室一贯是个含混的存在, 以是诸持节都督的人选一贯敏感。先帝本来已经将半数的持节都督换成了宗室以外的人，但三年前，庞后为皋牢宗室，将这些人又换回了宗室，教先帝多年的算盘全落了空。即使是先帝厥后重新临朝，此事也再有力回转。
数日以后，公子的复书终究来到，我迫不及待地翻开。他迩来明显很忙，信纸只要三四页。对于我的疑问，公子并未解释很多，但奉告了我两件事。一件是关于秦王，他并没有去雒阳，而是再度称病，回了秦国。
柏隆笑了笑，道：“方才鄙人说了秦王之事，夫人便似有了思虑之态，故而猜得如此。”说罢，他暴露猎奇之态，“不瞒夫人，朝中意向，鄙人也甚为体贴。那卦象如何，夫人可否奉告一二？”
“等不得他渐渐清算了。”这时，一其中年人笑了笑，在中间道。
“便是要借人耳目，以窥清局势，助卦术发挥。”我说，“我现在修书与桓公子，便是为此。”
朝廷的兵员，乃分为驻京畿的中军，各持节都督在镇戍区所率的外军，及州郡保持治安的州郡兵。高祖为防权臣把持朝政，各持节都督大多由宗室担负，而州郡兵亦实际服从于处所长官, 实际直接服从于天子的兵马, 只要中军, 约莫十万余人。
我思考一番以后，马上提笔给公子写了信，然后交给柏隆，请他务必尽快送去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