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蜀中去。”说到此事,我正色道,“阿麟,你在雒阳不成久留。”
“到底出了何事?”只听有人问道,“查验些甚?”
“唉,怎这般费事……”
“传闻这四周别处路口也有人守着,啧啧,大市这么多人,要查到何时……”
“退下,退下!”果不其然,未几,一个什长模样的人赶了来,将四周斥退。他看向我,满脸堆笑地行了礼,道,“这位内官息怒,他们几个都是新来的,不识端方,获咎之处,内官多多包涵!”
“戋戋田产,蜀中也有。”曹麟道,“我探听过,你家都被官府抄了,物什都搬了个遍,现在除了屋舍,甚么也没有了。”
*****
我晓得该我出场了。
我说:“可祖父的田产如何办,我不成丢下。”
士卒们明显始料未及,露犯错愕之色。
阿白公然就在屋子里。
我坐到车上,阿白许是发觉到中间换了人,不安地动了一下。我赶紧摸摸它的背,给它喂几条小鱼。
我摸着阿白,不觉得然:“不这般他们怎信?”
有人在挨家挨户打门,大声道,“里长有令,凡养鹤者,到树头下去,官府要问话!”
“阿麟,”我对曹麟说,“你来驾车。到那关卡之时,尽管一起喊让开,他们拦你也不必停,待他们追上再说。”
什长忙道:“不必不必!大长公主那边要紧,内官请上车。”
当年分开的时候, 阿白不过两岁, 现在再见,阿白已经认不得我。进门的时候,它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式,我只得用曹麟给的小鱼奉迎它, 吃了很多,才让我摸一下。
但没走多远,我发明火线的行人车马都慢了下来。那是一队军士守在了路口,足有十几二十人,正在搜索过往行人。
我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地返归去。
我推测曹麟搅出的事会震惊朝廷,未想竟如此之快,全然不似官府常日缉捕贼人的风格。莫名地,我想起了秦王,心头提起。
我点头:“不必救。”
那伍长急道:“慢着!”
我说:“无事,你莫出来。”说罢,我将马车赶到路边停下,到火线去刺探。
士卒立喊叫起来,火线马上跑来几人,拦在街上,将手中的兵器对向马车,曹麟再也硬闯不得,只好停下。
曹麟应下,立即下车,与我对调。
曹麟依我言语,一起急哄哄地大声喝着“让路”,一边赶着车往前走。待获得了那些士卒跟前也不睬会,独自冲了畴昔。
曹麟不解:“为何?”
“阿麟,”我对他说,“你马上清算物什。此巷出去往南,有一处废宅,你从中穿过,可到大市四周的巷子里。那边可瞥见一处五层泥砖浮图,你朝浮图走去,在巷口愣住等我。”
曹麟亦晓得局势严峻,承诺下来,马上清算起来。
“你要硬闯?”曹麟一惊,道:“那我们定然都要被抓起来。”
我让曹麟上了车,独自向前,往比来的西郭门驰去。
“可惜先生见不到了。”曹麟叹口气, 却抱怨,“这么大的事, 你怎不奉告我等?托人传个信也好。”
很多人拥堵在西郭门前,进退不得,抱怨纷繁。
我笑笑,道:“不会,我自有计算。”
“京兆府尹?”我嘲笑,四下里望了望,“便是赵绾么?他在那边?”
我说:“我若想走,那个能拦我?”
我则出门,四周望了望,快步往内里走去。
那伍长暴露犹疑之色,将我高低打量,皱眉道:“你是何人?敢直呼府尹名讳?”
一个看上去像是伍长的人上前,道:“我等奉京兆府尹之命,搜索过往车马。”
刚放下的心不由又提起。
“霓生,你成了内官。”外头,曹麟终究忍不住笑起来,隔着车帏对我说,“阴阳怪气的,还趾高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