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瞪起眼,桓瓖仿佛非常高兴,笑了起来。
“不必奉告她。”他说,“是我要住。”
而我,也在当日夜里就清算了行囊,住到那宅邸中去。
“下个月便会去。”我说。
桓瓖的目光闪了闪,道:“自是大长公主叮咛的。她唯恐元初返来连个落脚的处所也没有,故而让我去办。”
听他这么一个纨绔后辈经验我礼法,当真新奇。
在桓氏的眼里,他们和各路诸侯都是一条船上的,天然很有拉拢豫章王的需求。过不久,豫章王便会和公子一道来雒阳,桓鉴必定是想趁着这机会与豫章王议亲。
我眨眨眼:“公子忘了,府上要给公子和宁寿县主议亲,只怕我这事还未有成果,公子已经娶了才子,后宅之事,还须新主母说了算。”
此事,与畴前一样,桓瓖又为了家中逼婚的事,离家出走了。不过这回,桓鉴比畴前倔强很多,他干脆连城中和田庄中的别院也不准桓瓖去,还将此事奉告了桓氏王氏的统统亲戚,不准他们收留桓瓖。就连桓瓖喜好去的酒坊或斗鸡场之类的处所,他也派人去递了话。这些处所都是开门做买卖的,岂斗得过桓氏如许的人家,天然乖乖承诺,见桓瓖上门,忙好言劝走。
我笑了笑,道:“我在雒阳另有些事,措置完了再畴昔。”
我忙道:“我笑的不是你,我是笑你父亲如何这般看不开,非要逼你。不知此番他是看上了哪家闺秀,这般焦急?”
我猜疑地看着他:“这般闺中之事,你怎会晓得?”
我总感觉他的神采里藏着些可疑,道:“公子怎俄然这般热情,操心起打扫元初府邸的事来?”
自从桓瓖跟着桓氏阖家去了谯郡,他在雒阳已无官职,自不会有官署可歇宿,这般情势下,他竟然真的无处可去了。
桓瓖更是不耐烦,“哼”一声:“甚么家,我没有家。”
我乖乖闭嘴。
“你那里有一点未嫁女子的模样。”桓瓖看着我,点头,“你和元初还未结婚,就这般堂而皇之住到他宅中,于礼乃私奔,传到别人耳朵里成何体统。我劝你莫太张扬,须知大长公主和桓氏是看在了元初的面子上许了你。桓氏最重家声,你若胡来,莫不怕他们改了主张。”
“钥匙我未曾有,”我说,“不过那门上也不过是一道锁罢了,你撬开便是。你不是外人,元初不会怪你。”
桓瓖看着我,终究翻了个白眼。
桓瓖啧啧两声,点头:“我早说他空有才名,连过日子也不会。偌大的宅子,连个打理的人也不留,返来时如果恰好碰到刮风下雨屋顶破了,莫非就睡在雨里么?霓生,你宅子的钥匙可在你手上?我本日就派人去替他清算清算,打扫划一。”
“此事说好了,”桓瓖又道,“待元初返来,他见我住在了那宅中,我便说你许的。”
“公子不是另有很多朋友?”我说,“都是高门大户的,公子上门,他们该当会收留才是。”
“哦?”我看着桓瓖,意味深长,“当真?大长公主仿佛本日就要来□□议事,我恰好与她筹议筹议那府邸中的补葺之事,想来她必是欢乐。”
“豫章王可不是别人。”我看着他,道,“你不是说要为了桓氏做这做那么,你若不肯,桓氏便有了大丧失。”
最大的能够,就是扬州有甚么事,他急需与我商讨, 但不便利传信奉告我,故而干脆解缆来雒阳。
看那信里所言, 他摆出阵仗还不小, 连豫章王也来了。
“哦?”我嘲笑,“现在呢?”
其实在昨日之前,我还筹算着跟蒋亢一道去见曹叔, 但听闻公子来雒阳的动静,我窜改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