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劲道:“奴婢虽敏而好学,但这些乃天生就会。”
“那有何难。”公子一副大材小用的神情,却瞅着我,“霓生,你从那边学来这么很多事理?也是你祖父教的么?”
“母亲又唤霓生去做甚?”他问女官。
待他穿戴好,正要去书房,大长公主那边的女官忽而来到,说她要我畴昔一趟。
我只得将铜炉重新清算好,拿走。
公子:“我现在愿了。”
“自是晓得。”
公子更了衣,我给他重新束好了头发,已是巳时。
宁寿县主不置可否。
“霓生,为我掐背。”他悠悠道,头也不回。
我应了一声,半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
“如此,便是可有可无之物,无妨舍弃。”我说,“只是接下来不管何人来劝说,公子都须得推却,且公子若得余暇,须得作些诗赋,抒发归隐之志。”
“辞了也好。”她说,“议郎乃掌圣上参谋,圣上正在病中,却为谁去问对?”
宁寿县主笑笑,让摆布退下。
豫章王神采凝重,没有言语。半晌,他道:“此炉金贵,我等实受不起。你带归去,原话奉告公主便是。”说罢,他叮咛送客,回身而去。
“嗯,好。”公子答道。
公子走到屏风后换衣,头也不回:“晓得了。”说着,把一边扯开湿透的衣裳,一边走到屏风里。
“哦?”宁寿县主有些讶色,但没有说下去,转而道,“上回那云栖寺之事,公子可有甚言语?”
我向豫章王行了礼,献上漆盒,道:“大长公主说,虽朝廷严令不得聚宴,她不得前来,可王后生辰她还是记得。大长公主令奴婢将此物送来,为王后贺寿。”
“逸之他们,常日换衣可都有主子奉养?”公子忽而道。
“豫章王看了,自会晓得。”大长公主张味深长道。
公子暴露迷惑之色。
我问公子:“公子请辞之时,光禄大夫可曾应许?”
我叹口气, 公子老是这般率性。
公子这般狷介脾气, 本就分歧适宦海。只是我觉得他有弘愿撑着, 起码还要过一段日子。
我不再多言,随女官往大长公主的院子走去。
桓肃非常愤怒,将公子怒斥了一顿。大长公主却毫无愠色,只不痛不痒地说了公子几句。
我看着她,诧异非常。
我说:“公子仁厚,对身边近侍皆甚为看重。”
“我?”我讶然。
公子伸展开手臂,由着我擦拭。巾帕冒着热气,在他白净的皮肤上留下淡红的陈迹。
“殿下留步。”我开口道,“殿下明鉴。公主赠此炉,并不求回报,殿下何故受不起?”
豫章王点头,道:“你代孤奉告公主,公主一番美意,孤甚是感念,将来诸事安稳以后,必登门伸谢。”
公子点头:“确切。”
宁寿县主看着我,道:“传闻你可为桓公子辅弼抒难,他对你但是甚为看重。”
“如此,公子莫非真如传言普通,游乎世外?”她意味深长道。
我忙道:“县主一言九鼎,奴婢岂敢不信。”
我行了礼,道:“殿下既不悦,奴婢自不敢久留。”
我说:“公子本日无事,便去写一写我昨夜说的诗赋。”
宁寿县主道:“此处无别人,你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