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个激灵,我本能地弓起家,企图借力将那人垫在身下。无法还是稍迟了一步,落地时,我虽未曾被他压住,但身材还是重重摔在地上,一阵疼痛。
那味道熟谙而暖和,魂牵梦绕,从未曾忘怀。
“妖妇!你害死了将军!”他脸孔狰狞,“你不得好死!”
我仓猝朝他奔去,但四周八方都被人群隔绝,时不时还须防备砍过来的刀枪。我只得一边对付着,一边眼睁睁地望着他领兵朝另一边跑去,不管我如何喊他也听不到。
身材轻飘飘的,仿佛飘在云上。
“好些了么?”那声音问道。
他没说为何要速战持久,我倒是晓得。
“秦王?”我问,“他也来了荥阳。”
我忙抓住他的手:“你不准走开。”
说着,他又将汤勺里的粥吹了吹,喂到我嘴边。
统统,恍然仍旧。
本来如此。我讪然。
早在当年的遮胡关大战以后,我就当真地跟他说过,就算非要亲身上阵,也须得在四周带着几十贴身保护,万不成忘乎以是冲锋在前。
“霓生!”俄然,我仿佛听到了公子的声音,心中一喜,合法转头,俄然见一人朝我扑了过来。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彪兵马打着豫章国的灯号,领兵之人身形纤细,明显是个女子,待看清那头盔下的面庞,公然恰是宁寿县主。
我又应了声,只觉这声音真好听,就像公子的一样……
公子……
“你……”我望着公子,睁大眼睛,有些不成置信,声音发涩,“……我在做梦?”
我怔了怔,又看向四周。这屋子里的安排,我也熟谙。这是荥阳行宫中,公子的房间。畴前每次到荥阳来,他都住在此处。
“你怎不去会晤?”我又道,“你是攻打成皋关首功,又是朝廷的侍中,那般大事少不得你。”
待看清了他的脸,我认出来,此人我在蒋亢身边见过,是他的侍卫。
先前的事垂垂想起,我看着公子,又惊又喜,仍感觉难以置信。
我晓得这般景象, 唯有公子破关可解释,心中早已冲动彭湃。不等他们再说话,我翻身上马, 朝阵前而去。
他看着我,深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晓得。”
未几,又伸手去摸他的脸。
他总说晓得了,到头来还是这般逞能。
他服侍起人来颇是细心,那粥有些烫,他舀了舀,悄悄吹凉了,才送到我的嘴边。
我忙将他推开,喘着气望着上方。
我焦急地张望着,一边在那些兵马中寻觅公子的身影,一边向桓瓖道:“你瞥见了么?元初在那边?”
战鼓齐鸣,已经有军士在喝彩。
我讶然。
幸亏当下,这疆场上已无公子的敌手。
“他正与秦王会晤。”
待得四周终究没有了停滞的人,我策马奔入疆场,四周寻觅公子的大纛。
耳边总有些叽叽喳喳的鸟叫,当真烦人。
只见他仿佛方才从顿时下来,满面焦心,将我细心检察:“你感觉如何?伤了么?”
公子又从案上端了一碗粥来,喂我吃下。
“见到了。”他说。
我了然。固然曹叔还未与我细说,但从老张的转述和曹叔的行动来看,媾和已是毫无疑问。当下既然曹叔和秦王都到了荥阳,二人劈面商讨,当然是最好。
我的心蹦了一下,认识倏而复苏,眯着眼睛展开。
我动了动,展开眼睛,只觉光照刺目,又闭了归去。喉咙里干得很,我张了张口,忽而听有人问:“……想喝水么?”
“曹叔安在?”我问。
见得这般机会,这边亦鼓声高文。阵中令旗变更,明光道和东平国将战线推动,未几,与错愕四散的溃兵撞在一处,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