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篇被争相歌颂的赋,可知现在在谁手上?”
这要求看上去实在不凡是理,我一个侍婢,何足让长公主特别顾虑?
这话不错。
不过现在此事有了些窜改。庞氏固然也是外戚,但皇后夺权之时,乃是获得了梁王等一众宗室的支撑。她比荀尚更晓得宗室的短长,对宗室亦礼遇有加,故而梁王成了太子太傅。除了梁王以外,荀氏垮台后,宗室中的很多人亦占有了秘密之位。如天子的堂弟东平王,现在当上了散骑常侍,而在低一级的四个员外散骑常侍当中,高祖的侄孙乐浪郡公占了一名。
我内心忽而有些希翼,比及统统畴昔,或许我能够鼓励公子再返来祭祭祖,趁便再去玩一遭。但合法这动机生出来,内心却有个声音道,如何才算统统畴昔?再说,你不是筹算再挣些财帛就走么,只怕那也是过不了多久的事。
“公子担忧太后?”我问。
“公子想听甚么样的故事?”我问,“神仙妖怪还是凶案轶闻?”
我看了看公子,发明他头发上还沾着半截禾草,俄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公子眉头锁起,沉吟。
我心中不觉得然,感觉不过是那些人的钱给少了。如果公子拿个几金去换,朱阿媪一定还会想甚么烤鱼。
公子暴露些匪夷之色。不过我祖父的矗立独行之事他晓得了很多,未予置评。
我问公子:“左卫将军可应允?”
天空中,一行大雁正在往南而去,整整齐齐,排作人字。
我拈着,在他面前亮了亮,他暴露了然之色。
公子道:“那又如何?”
我说:“以我之见,仍有更便利之途。”
我想了想,这倒也是。
我:“……”
“笑甚?”公子瞪我。
我和公子皆是一惊,看去,只见田埂上,一人正领着两条狗,气势汹汹地跑过来。
回到宅中的时候,不出所料,林勋他们已经急得团团转,见公子终究返来,几近喜极而泣。
“你何时似过男人?”他反问道。
公子想了想,道:“我当初将那赋赠与了顾焘,莫非不恰是在他府中?”
我啼笑皆非,道:“不过感觉穿男装更便利做事罢了。”
“你祖父也一贯由你,从不睬会?”他问。
“霓生,”公子忽而问道,“你畴前在淮南时,也穿男装么?”
没有。
我忍不住道:“畴前我怎从未见公子做过这些?”
他的声音低低,如同轻风掠过耳畔。
酥饼并无多少,我和公子分食,不久,即吃得精光。
我笑了笑:“皇后用事至今,已近两月;东平王当上散骑常侍,亦有月余。此事至今仍未决计,想来还要对峙些光阴。”
他侧过身来,以臂支头,看着我:“那你入了桓府以后,怎只着男装?”
公子道:“我曾与族叔谈及此事,他说还须考虑。此番归去,我当再去见他。”
“你从未说过。”
我踌躇了一下, 也伸脱手去。公子的手掌暖和, 将我的手握住,稍一用力, 便将我拉了上去。
“许是想为太后卜问凶吉。”我说。
“公子方才时候我穿女装都雅。”我问,“公子想让我今后穿女装么?”
我说:“公子做了司马以后,又当如何?”
我哂然。
我无辜道:“公子要看端方的,可去翻文籍卷宗,故事若不古怪些,怎可成故事?”
我猎奇地问:“莫非这些事只能在谯郡做?”
公子讶然。
“有一事,想来公子不知。”
不过公子这般风雅的人,天然更喜好人们讲风骨。与他在如许的事上面抬杠毫偶然义。
“公子。”我唤一声。
我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