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巨大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摆,火线殿阁半明半暗的影子里,倏而走出一个纤细的身影来。
公子没说话,但还是迈步跟从那内侍往殿前去。
“兵马已经进了宫城。”内侍道,“现在宫城各门戍卫,已归豫章王掌控。”
公子看着我,目光深深:“霓生,你说过会陪着我。他们就算不肯放,我也定要带你走。”
公子看着我,亦笑,却反问:“我说得不对?”
“对峙之势?”桓瓖一笑,道,“这般说来,难道要我等来带路,教梁王清算皇后?”
他说得对,这些大话的确就是我教的。公子真乃人才,别人上我的当都是上了就算了,唯有他还晓得举一反三,倒打一耙。
桓瓖问:“为何?”
“而后呢?”公子紧问,“可知她逃到了那边?”
“详细不知。”桓瓖道,“来人只说事发之时,皇后刚好与庞圭等议事。那殿中除了内卫,另有庞圭的府兵数百。皇后甚为多疑,恐内卫似倒荀时普通反噬,总觉明秀宫非安妥之处,本日傍晚时,令庞圭将庞府兵马领入了明秀宫,以防万一。”
公子和桓瓖即看向我,神采惊奇。
“皇后如何了?”公子紧问。
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感慨。我总觉得我对公子已经充足体味,可他仍然能时不时地做出些事来,让我刮目相看。
我一口水还未咽下去,听得这话,几近呛了出来。
“这怎是胡说?”公子道,“且这些甚么命理之论,不就是你教的?”
公子随即下榻,去开了门。
可还没走两步,火线忽而传来一个悄悄的声音:“元初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