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返来,要不是段立钧死了,段家受害,指不定段大人都要左迁降职,而不是骂过了,罚半年俸禄就完事儿了。
柳言翰登榜,贾祯落第,余下的名字里,谢筝一个也不认得,失了再看的兴趣,与陆毓衍一道进了茶馆。
“牵涉进命案里,虽是无辜,也少不得让他再磨炼两年。”陆毓衍一手虚扶谢筝,免得叫她被人冲撞了,目光落在桂榜上,道,“反倒是柳言翰,运气不错。”
李昀垂眸,唇角含笑,一副乖乖听淑妃训话的模样。
两道口谕,一道到了公主府,把林驸马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道到了秦家,让秦骏闭门思过。
淑妃说不过这两人的一通正理,那乐工都送到公主府了,也没有再叫返来的事理,干脆略过不提,与李昀提及旁的事情:“陆毓衍此人也有些本领,小五,他可当用?”
淑妃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厉光:“她?连个儿子都没有,我可不怕她。”
淑妃说陆婕妤连个儿子都没有,实在她也是一样的。
再者,监察案子的是李昀,若瞒下,李昀这替姐夫清算烂摊子的话柄就落下了。
待长循分开,李昀才不疾不徐走出韶华宫,他的唇角还是带笑,神采暖和,只是眼底再不见涓滴笑意。
无法恰是秋闱后的要紧关头,多少双眼睛盯着,杨府尹想坦白,也怕惹火烧身。
段立钧这案子,虽说他死前清闲的院子是秦骏收下的,但养瘦马一事与案情无关,顺天府能够抹畴昔,不把秦骏和林驸马的那些事儿留在檀卷上。
长安撅着嘴不说话了。
玄月初,都城中尽是桂花香,秋闱的成绩张榜,几家欢乐几家愁。
“护着你?”淑妃气笑了,指了李昀与长安道,“看看、看看,如何护的?今儿个刚晓得事情了,小五转头让人从教坊司挑了五六个模样清俊的乐工送到了公主府,你们两姐弟真是!这像话吗?我都怕叫人笑话死!转头圣上问起来,你们让我如何答呀?”
李昀笑弯了眼:“骂了,劈脸盖脸,说我做事不知分寸,我说是我这个做舅爷的咽不下这口气,不管我是甚么身份,本日都要让姐夫闹个没脸。”
李昀问道:“皇姐在里头?”
谢筝站在榜下,来回看了两遍,迷惑地问身边的陆毓衍:“楚昱杰文采出众,为何没有他的名字?”
想起和顺端庄的母妃,李昀的眼中添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