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锦和顾氏留给她的,就只要她胸口的那块玉佩和陆毓衍腰间的红玉了。
只这块红玉,因着给了陆毓衍,才得以保存下来。
她不能孤负,也不肯孤负。
问了几次,竟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可陆毓衍更清楚谢筝的性子,那样的容身之处,不是谢筝想要的,一旦有机遇,她定是要弄清楚来龙去脉,而不是纯真的活下去。
真觉得他不说,她就猜不到了吗?
如果分开萧府,与陆毓衍一道,她出行倒是便利很多。
陆家家底丰富,送来的定礼样样都是好东西,宫里的陆婕妤也添了很多。
“出入不便,”陆毓衍缓缓道,“你连去宁国寺都不便利,更别说是回旧都和镇江了。”
谢筝的心沉了沉。
她记得实在挺清楚的。
这会儿闻声脚步声,他才转过身去,快速瞄了一眼,从速低下了头。
陆毓衍和谢筝走在前头,松烟不远不近跟着,夜深人静,走的又都是小胡同,倒也没遇见甚么人。
这还真不是谢筝负气,红玉稀缺,又是宫中赐下来、家传几代的,金山银山都比不得,何况几样金饰?
当时那里想过,五年以后,一把火起,她的内室烧得一干二净,当时她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定礼一件都没剩下。
陆毓衍应了一声。
陆毓衍准是去过镇江的,要不然,如何会认得她,如何会晓得她能骑马,又如何会晓得她的口味爱好?
这些不便利,她都是稀有的。
桃花眼沉沉湛湛,陆毓衍道:“你筹算一向住在萧家?”
早知如此,还攒甚么呀,不如和顾氏一道好吃好喝游遍江南呢,萧娴在信上写的明州风土人景象色,顾氏好生神驰的。
这是他作为陆家的儿子、谢家的半子,该做的该抗的。
作为丫环陪嫁畴昔分歧适,留在萧家内院里也分歧适……
陆家插手齐妃之死,一定能满身而退,到了当时候,陆家遭殃,谢筝还是会失了容身之所。
陆毓衍握紧了谢筝的手,道:“定能心安的。”
那两人牵动手哩。
一面想,一面眼角眉梢都扬了起来,她是真的会笑的呀。
思及此处,谢筝的脑袋渐渐垂了下去。
当时瞒着就瞒着了,现在都说开了,还不肯诚恳交代,莫非她会笑话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