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打仗得不算多,但傅老太太喜好谢慕锦的为报酬官,喜好顾氏的脾气辞吐,也喜好谢筝幼年的率性天真,若不然,也不会死力主张陆毓衍与谢筝的婚事,她握着谢筝的手,刚想说甚么,就闻声院子里一阵问安声。
萧娴和谢筝互换了个眼神,不由发笑,傅老太太这是转话呢。
萧娴笃定点头。
傅老太太想了想,有些悟了:“年纪到了?许了人家了?是哪家呀?谁给说的亲?”
为了坐实谢筝与他情面投意合,除了那两位夫人与厨娘,另有城中车马行做肩舆买卖的轿夫说抬过谢筝去城中一处园子,谢筝打扮得很标致,一准是约了情郎,又有走街的货郎说卖过一只头花给那秀才,过几日就见知府女儿戴了一样的头花……
李嬷嬷通透,见了这模样,打发了其他人出去,透过帘子一角,见沈氏还带着亲信守在明间里,不由愈发谨慎,去将后窗关上了。
谢筝决计跟着陆毓衍一道去。
流程清清楚楚,案子乱七八糟。
傅老太太闭着眼睛,很久,长长叹了一口气。
“祖母这几日不太欢畅,”萧娴低声与谢筝道,“这上了年纪的人,脾气跟小孩儿似的,昨早晨说厨房里的汤熬得不香,吃不下饭了,母亲难堪极了。”
谢筝一五一十说了镇江事情,说她在进京路上遇见了萧娴,说她要随陆毓衍再回镇江。
玄月过半,萧柏清算了行囊,筹办返回明州。
这两孩子要说的话,怕是比闹腾顶撞还要让老太太难过。
傅老太太挑眉,浑然不觉说岔了,面不改色道:“有吗?老婆子之前还这么劝过你?”
镇江的宦海,谢筝比陆毓衍体味很多。
而章家佳耦的质疑,上头一字为提。
傅老太太皱着眉头饮羊乳羹,见了萧娴,撇着嘴道:“难喝!也不晓得当初娘娘为何那般喜好。”
萧娴握住谢筝的手,道:“出来吧。”
这番话,傅老太太没有问完,无需多问,她也能猜获得,必定是谢家出了变故,使得谢筝不得不如此做。
那双丹凤眼晶亮晶亮的,与影象里阿谁爱笑的小女人一点点重合起来,她颤颤巍巍伸脱手,扣着谢筝的肩:“老婆子前回还说,这眼睛像极了阿筝,竟然真的是阿筝,可你不在镇江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