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蕉转头看了他一眼,感喟道:“黄东来一人一剑,屠尽了宰相宗余孽,到最后,连观音座胭脂山的一批弟子也给一并杀了。”
等女儿出了小楼,王妃精确无误抽出那本左道密教的《无上瑜伽》,莞尔一笑,悄悄将被朱真婴放错位置的它放回原处,但踌躇了一下,又抽出来,翻开一页,华丽彩图绘有胜乐金刚与明妃金刚亥母行无上瑜伽,这位三眼明妃面呈红色,戴骷髅冠,右手持新月刀,左手拿人头骨碗,碗内盛放鲜血,献给法尊胜乐金刚,明妃双腿姿式奇特,左腿伸,与主尊右腿并齐,右腿盘在主尊腰间,如果被陈青牛这类俗人窥见,必然大赞一声好一个老树盘根。
一座书房芳香扑鼻。
陈青牛昂首,眼中再无莲花峰上的奉承,不带豪情悄悄道:“青不要觉得师叔已经前去北唐。”
剑气骇人的女子沉声问道:“陈青牛,为何不在东阴山上等待本座?”
她怒极道:“你莫不是觉得当上客卿,本座就不敢杀你?!”
哀怨过后,王妃忍不住想起刚才脑海中假想的男人,竟又想去翻开《无上瑜伽》,这对她来讲是破天荒的事情,她普通用手荒唐一回,便能清心寡欲几个月的。小腹处的温热被她强行忍住,倒是不敢带着这股情-欲去佛堂念佛,仓促分开碧螺小楼,躲在内宅,用粗紫羊毫笔临《九成宫醴泉铭》,凉王正妃是当世当之无愧的书法大师,连庞太师都要由衷赞誉“崔子笔下有神鬼”。“子”,“大师”,都是顶天的尊称了,绝非常人能够担负,王妃本姓崔,是清河崔氏的旁支,故名“崔子”或者“崔大师”,她精绝大楷和狂草,女儿身,却笔走龙蛇,大楷雄浑有魂,狂草如骤雨扫芭蕉,声明仅比南虞北褚略输一线,是完整能够和题写“红楼”二字的荀密比肩而立的。
一向以端庄淡泊高雅形象示人的王妃手捧古籍,盯着丹青,面红耳赤,一只手悄悄放在多年无人问津的乳-峰上,隔着衣裳,详确揉捏起来,娇-喘吁吁。半晌后,纤手滑入领口,握住那只被一名权势滔天男人觊觎了二十多年的玉腻乳鸽,一根手指曲折,按在那粒仍然粉嫩素净的樱桃上,情动的王妃眼波传播,春意盎然,比较世人眼中淡泊明志的王妃,更加诱人,的确能将得道神仙勾引成饿鬼。一阵纯熟工致的揉捻,如同弹筝,娇躯微颤,柔若无骨,王妃不得不斜靠着古檀书架,如泣如诉,嗓音天籁,一炷香后,手中秘笈坠落于地,她咬紧嘴唇,却抑不住喉咙一声娇呼。终究满足,两抹红腮艳媚,眼神随即幽怨起来,感喟一声,将册本捡起来,放回被朱真婴放错的阿谁位置。
王妃并未出声,眼神冷冽如刀锋。
王妃十六岁,曾以巨幅宣纸铺地,双手持扫帚大毫,书《大庚挂角序》,汪洋尽情,蔚为壮观,技惊天下。
王妃嘲笑道:“汝南?不是凉州琉璃坊里的陈阿蛮吗?”
王妃来光临窗位置,推开窗户,遣散蜂蝶,望着暮色湖景,怔怔入迷,眼神凄然,身形如同一尊下凡的玉观音。
霹雷一声,一池水被这道紫色炸开,数千尾锦鲤悉数被溅射出鱼池,一座恢弘凉王府震了一震,唯有修士才气耸峙不倒,普通人物都摇摇欲坠,孱羸的,更是跌撞在地上。
陈青牛悚然一惊,身后谢石矶也是黑袍舞动,拿出短矛,伸展成一杆破仙枪。
陈青牛杜口不言,还是哈腰拱手。
陈青牛微微一笑,直视风采高古的王妃,道:“青牛正大光亮去了红楼,喊了两位琉璃坊旧人,天然就是不怕凉王府无孔不入的密探,之以是弄个汝南陈氏后辈的无趣身份,不过是照顾郡主的面子,总不能传出一些郡主被一名青楼小厮出身男人所救的流言流言,这岂不是打了凉王和王妃的脸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