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虽行疯颠,可武式刁绝,体劲极甚坚固,便是一劲七化,亦觉如触铁骨,只怕……未能伤他至深!”石生喘声慢言,心中惊慌依似难清。“所幸得走,不然……结果难勘。”
当入谷内,只见丛树密布,全无半黄坤述与之相,而中草叶大多非己所识,石生不由迷惑。“莫非此处并非明深谷地?”
“赤……赤虫?!”惊呼声,满含不成思议之念,纤芸眼中更似惊奇,明眸僵颈缓向谷内转去。
怪叟呢喃间,面上齿洞黑涎趋尽,化红祛淤,但是满额紫青筋纹,却无涓滴隐去之色。
“好快!”
石生唇若张合,背上盗汗湿襟透裳。在他眼中,方才一斗,有如武者相争。碧鳞一击,更甚精准,全无散劲……若武如此,又当何威?
怪叟卧躺丛间,嘀咕不宁。很久,一双手掌蓦地翻起直抵颅侧,额间青筋暴现,隐有紫墨缓向额游去。“啊――!”嘶声痛啸,身躯蹦弹,曲扭翻侧,竟将头颅向着残垣断木狠狠撞去。“砰!砰!”阵容骇人,只一半晌断壁残村更是疮痍甚深。
怪叟脚行盘跚,一双眼目,时而精光四射,时而浮泛荒凉,神情似醒伴浊。稀草及膝,枯绿相融,赤脚踏走,好像行于苍墓之间,独一丛声映予凉意。
赤虫,长三尺不足,体上鳞甲覆叠,有若龙骨锐状,光彩灰红,且鳞尖具存凹孔,唯沈家故养异种灵蛇,与碧鳞共称沈氏双毒。自沈家毁灭后,碧鳞、赤虫双双绝迹,唯有纤芸伴身玩物得以保存。现在,赤虫现于济元一地,又怎教她不惹杂想。
毒力稍抑,怪叟一双浊目当中,浑芒浅褪,渐渡腐败。而后随身四望,又启细语自问。“我……是谁……此又那边……?”
“唰……”只见,一道绿影以后,暗芒紧渡,正冲石生前置身位。
蓦地,破声乍响,怪叟双膝跪地,竟将空中石板压作断碎。“老祖宗……”轻声暗起,枯容,已然泣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