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这第二天出的题目一点儿也不古怪,而是中规中矩。题目是卫国公太夫人出的,每位闺秀面前摆着一匹绸缎,一方素帕,另有各色针线,诸位闺秀可选用这些案上摆着的东西,不管是绣花也好还是裁剪衣裳也罢,要在一个时候以内完成一件女红,然后由五位主选一一过目,还是是给出“上”、“中”、“下”三等考语。
如许,便是有朝一日她放手去了,一想到有采薇这么个可靠之人陪在她的铴哥儿身边,照顾提示着他,她也能走得放心些。
颖川太妃见这第一关已考较结束,便叨教孙太后道:“太后娘娘,既然本日已考较结束,娘娘也累了这一个早上,不如就请娘娘起驾回宫,好生安息安息,明日再行那第二关的考较。”
周采薇见赵宜菲竟也答出了一句出处,更必定她同左相夫人脱不了干系。不然以她的目不识丁,从没读过一本女书,安知这句子的出处,可见定是左相夫人给她漏了题,且是将那答案写好,要她一笔一划的照着写上多遍,紧紧的记着要如何写。
颖川太妃忙道:“不是臣媳没有这等贡献之心,实在是怕府中的厨子技术不精,比不上宫中的御厨做出的炊事更甘旨适口,倒反委曲了娘娘,这才不敢在娘娘面前献丑,还请太后娘娘谅解一二。”
采薇不由在内心悄悄好笑,不知如果大姨母晓得她那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小儿子在她亲妹子口里竟成了个歪脖子树,会做何感触。
她虽不擅绣花做香囊这些,但这女红最根基的缝纫还是做得极好的,不到半个时候便收起针线,已是做好了一件直裾。
待亲身送了孙太后她们出去后,颖川太妃才又返来对余下的众位闺秀道:“众位令媛实则在我们府上顽了这半日,想是都累了吧,我方才已命人去叮咛诸位候在府外的轿夫,诸位从速家去好生歇歇吧!
她之以是这般中意采薇,除了采薇那一笔丰富的嫁奁外,也是感觉采薇心性良善,知书识礼又聪明灵巧,且为人极有主张。都说妻贤夫祸少,她多少也是晓得她的铴哥儿是个甚么样人,这才想给他娶一个贤妻,好规劝束缚着他些。
再今后宜菲一见能攀上定西候府这高枝,立时便将章雲给抛到了脑后,可见她看中的并不是章雲这小我而是他的身份职位,一旦有了更有身份职位之人呈现,宜菲便立即喜新厌旧了。
采薇见她外祖母看着她叹了口气,模糊猜到老太太的心机,固然早知外祖母对她的心疼不过如此,可到底还是有些难受,一等陪着老太太用完了膳,便借口有些累了,还要筹办第二日的考较,便辞职回了秋棠院。
在一个府里住了三年多,她天然晓得这女红恰是周采薇的弱项,她最多也就是能做些个抹额之类的,连绣花都不会。当初她嫡姐宜芝出嫁时喊采薇帮她绣嫁奁,成果生生把个鸳鸯给绣成了野鸭。
目睹又畴昔了一炷香的工夫,周采薇俄然灿然一笑,一手取过那匹绸缎,展开来折了几下,再拿起剪刀剪了几剪,挑好了线就开端飞针走线的缝起来。
说完也不等她母亲承诺一声,便一把拉起采薇,说道:“走,我们回房歇着去!再在这里呆下去,耳朵都将近起茧子了!”
其他三人夫人见颖川太妃连太后娘娘都不留下来请吃一顿饭,也便纷繁起家告别,也是顺道带走了自家的女人。
吴娟见采薇被她嫡姐硬拉出了明间,怯怯地跟她嫡母行了个礼,也跟在她们前面出来了,她同采薇跟吴婉道了别,两小我一道回了西配房。
“只要这过了最难的一关,再今后那几关必定都是极轻易过的,这如果然被选中了该有多好,可你这丫头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承诺,非得望着那一棵歪脖子树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