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夫人不想这个夙来唯唯诺诺、蔫头搭脑的儿子竟然敢顶撞,刚只说了这一个字,只觉一口气上涌,脑筋里天旋地转的,面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来人,快去把阿谁孽子给我叫返来,快去!”太夫人大声喊道。虽她一贯偏疼孙子,可宜芝自小养在她身边,小小年纪的就跟个小大人一样的贡献奉养她,又懂事又灵巧,乃是孙女里最得她心疼的。原想着不幸她小小年纪亲娘就去了,定要为她说一门好婚事方可,不想却又赶上这么个不顾女儿死活的亲爹!
虽已畴昔了好几天,可太夫人还是有些没法接管这爵位竟是落到了四儿子头上,且这几天四房之人因心中欢畅不免张狂得有些过了,更是让老太太更加瞧不上眼。
本来太夫人到底有些心疼二儿子的两个骨肉,因怕把他们放到卢夫人身边给卢夫人添堵,也是怕卢夫人到底对他们有些心结,不会当真教诲这两个孩子,便先将他们安设在本身院子里的后罩房里,平常不让他们出来,只请了四个教养嬷嬷严加管束。
“这身边贴身服侍你们的丫头小厮,最是要紧,定要好好皋牢成自个的亲信,转头有大用处呢!只要有了银子,不愁这些下人们不给我们行些个便利。”又一一细细的叮咛了她儿子一番,因知女儿是个聪明的,只提点了她几句也就罢了。
柳姨娘一嘟嘴,不乐道:“希冀别人说出来,这府里我们能够希冀阿谁?虽大老爷那边定是乐意替我们说话的,可他说了老太太可会听吗?如果老太太和那二房、五房全都不发话,就让二房这么一向在正院住下去,难不成我们也不能劈面锣劈面的鼓的把这个茬儿给提出来?”
太夫人也不睬他,干脆拿出两张写着几行字的纸道:“我也是你的亲娘,你只说你听不听我这亲娘之命,如果你另有半分孝敬之心,就先给我立下个字据来,申明芝姐儿的婚事由我做主!”
还不等太夫人开口问她,她仓促行了个礼便道:“母亲,您可知四伯是如何得了这爵位的?我们老爷今儿才探听出来原委,本来他竟是走了那左相的门路!”
“甚么?”太夫人不信道:“阿谁孽子先前连个一星半点官职都没有,只是个白身,如何就能搭上左相的门路?”
五太太恨声道:“母亲可还记得那左相原配所出的嫡宗子,因幼年坐的马车出了变乱,摔下山去,摔断了两条腿,今后不良于行,只得坐着轮椅行动。只因他那继母贤能,怕薄待了他,一心要为他找个丰度双全的大师闺秀,且如果嫡出。可如许人家的女儿,哪个父母舍得将她嫁给个废人,是以上直到二十岁了还没结婚,反倒先把贴身奉侍他的两个丫头给抬成了姨娘,这下子就更说不上甚么好婚事了,一向担搁到现在。”
五太太却不接着先前的话题往下说,反提及端五那日到访的刘太太来,“那日来拜见您的那位刘太太,是那左相长公子亲娘舅家的一门远亲,那日打着来看二姑太太的幌子到我们府上,实则就是为了相看芝姐儿的。传闻四老爷和那边已经连庚帖都悄悄换过了!”
这几日她和五老爷可都没闲着,变着方儿的各种刺探,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况那大老爷为着狠气他嫡母一顿,让那边闹得再热烈些,用心令人透了些风,让五房的人刺探了些干货出来。
四老爷面上神采便有些踌躇,“这后代婚姻之事,向来都是服从父母之命的……”
“好,那既是如许,我当今就跟你明说,芝姐儿的婚事而后自有我做主,比及她的孝期一过,我就会给她说个好人家,断不准你们把主张打到她的婚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