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太夫人变色道,心中俄然起了个极不好的动机。
本来这孽子竟真得做下了这等不顾体统之事,太夫人气得心肝一阵乱颤,抓起桌边的茶碗,就朝四老爷霹头砸畴昔,“极好的一门婚事,既是极好,你如何不说是哪一家哪一户?”
本来太夫人到底有些心疼二儿子的两个骨肉,因怕把他们放到卢夫人身边给卢夫人添堵,也是怕卢夫人到底对他们有些心结,不会当真教诲这两个孩子,便先将他们安设在本身院子里的后罩房里,平常不让他们出来,只请了四个教养嬷嬷严加管束。
一时二人鏖战方毕,搂抱在一处腻歪,柳姨娘拿了一块罗帕去替他擦拭额角的汗水,一边就问他道:“这圣旨都下了好几天了,伯爷当今是圣上亲封的安远伯,该当就搬到那伯府正院里去,总不能还住在这府中最偏僻处的一个小院子里吧?另有这主持中馈的理家之权,也合该还给我们四房才是!”
虽已畴昔了好几天,可太夫人还是有些没法接管这爵位竟是落到了四儿子头上,且这几天四房之人因心中欢畅不免张狂得有些过了,更是让老太太更加瞧不上眼。
“你们兄妹俩不愧是娘的好后代,铴哥儿,老太太是个最重男丁的,你父亲又是她最心疼的儿子,且你的长相又极肖父,况我的铴儿又是个极聪明聪明的,要讨老太太的欢心想来并不难。这几日你在老太太面前定要装得一脸哀思的样儿,若问起来,你就说是替你嗣兄失了爵位难过。你再瞅个机遇去跟老太太说你一个男孩子家家的,如何能住在奴婢下人们住的后罩房里,合该搬到外书房去和嗣兄住在一块,兄弟俩也恰好多靠近靠近。老太太想来定是想你们兄弟能敦睦相处的!”
卢夫人略一思忖,正想再说上几句,忽听有人大声道:“母亲,母亲!”待转头看去,倒是五太太罗氏犹似脚不沾地普通吃紧的奔了出去,脸上的神采又是震惊又是愤恚。
这几日她和五老爷可都没闲着,变着方儿的各种刺探,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况那大老爷为着狠气他嫡母一顿,让那边闹得再热烈些,用心令人透了些风,让五房的人刺探了些干货出来。
“甚么?”太夫人不信道:“阿谁孽子先前连个一星半点官职都没有,只是个白身,如何就能搭上左相的门路?”
因这柳姨娘出身有限,又从没读过书,大字也不识得一个,自不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实则二房的卢氏夫人最是个知礼之人,心中早有筹算想要从正院里搬出去,这日正在太夫人房里跟婆婆商讨此事。
五太太却不接着先前的话题往下说,反提及端五那日到访的刘太太来,“那日来拜见您的那位刘太太,是那左相长公子亲娘舅家的一门远亲,那日打着来看二姑太太的幌子到我们府上,实则就是为了相看芝姐儿的。传闻四老爷和那边已经连庚帖都悄悄换过了!”
五太太恨声道:“母亲可还记得那左相原配所出的嫡宗子,因幼年坐的马车出了变乱,摔下山去,摔断了两条腿,今后不良于行,只得坐着轮椅行动。只因他那继母贤能,怕薄待了他,一心要为他找个丰度双全的大师闺秀,且如果嫡出。可如许人家的女儿,哪个父母舍得将她嫁给个废人,是以上直到二十岁了还没结婚,反倒先把贴身奉侍他的两个丫头给抬成了姨娘,这下子就更说不上甚么好婚事了,一向担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