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老爷现在成了伯爷又如何,菲姐儿还是个伯府的庶女,只恨她福薄没托生到太太肚子里!呜呜呜……,我不幸的菲姐儿啊!都是一个亲爹生的,偏你姐姐好命就有两万两银子的嫁奁,另有她亲娘留给她的近一万两银子的奁产,只你投错了个娘肚子,便只要五千两,够过甚么日子啊?不幸你在家时爹疼娘爱,娇养的金尊玉贵,丁点儿苦都没吃过,等嫁人时却要刻苦享福了,呜呜呜……”
这正院自也是五进的大院落,当下二少爷赵宜铵便住了第二进院子的东配房,他mm宜菲住了第四进院子的西配房,那东配房倒是给了其生母柳姨娘住。
四老爷听了这话,不由心中一惊,本来他连日来只顾着心中高兴镇静,竟不及想到这等要紧之处,忙搂着柳姨娘在她脸上狠亲了数下,“多亏了我的亲亲小柳儿提示,不然老爷我还不知多迟早才气省到此事!你可真真是我的心肝,我的智囊,如果没了你,你老爷我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倒不会,打从袭爵的旨意一下来,我就开端命她们清算各色东西的,只怕你们房里恐倒有些仓促呢!”二太太还是微浅笑道。
还是二太太见她坐立不安,又是一脸难堪,便笑道:“我前儿翻了《玉匣记》,见那上面写道再过五日便是个黄道谷旦,我想着不如就趁那日搬出去,你们也好搬出去,我们两房换挪个处所。”
现在四老爷既袭了伯爵,又做了个正六品的官儿,且和权倾朝野的左相家成了后代亲家,自不免对劲洋洋,不免于行事上有些放纵。一见爱妾来求自已,四老爷也再不顾此举是否合于端方,他老娘心中会否乐意,直接就命人把柳姨娘的东西抬到了主院的东配房。当晚更是不去四太太的正房过夜,就在这东配房里和柳姨娘喝酒取乐。
柳姨娘见他面色果沉了几分,当下趁热打铁,拿着帕子抹了抹眼睛,呜哭泣咽的哭诉道:“奴家也不是眼气芝姐儿的那两万两银子的嫁奁,谁让她既是嫡出的伯府蜜斯,又得了那么一门好婚事,这原是她该得的。我只是替我们菲姐儿心伤,伯爷是晓得这府里的端方的,菲姐儿因是庶出,出阁的时候公中只给五千两银子来筹办嫁奁,可这五千银子现在够做甚么的呢?前儿我还听宋婆子说现在京中的米价又涨了二钱银子一石米呢!”
柳姨娘听了这话,方抬开端来,问他:“伯爷这话是哄我呢,还是当真?”
本来按着伯府里的端方,姨娘们都是住在最后一重小院的后罩房里,一人三间屋子,拨给两个小丫头子使唤。本来还住在旧时院子处,柳姨娘就眼搀那四房东院空出来的一间配房。只是太夫人一贯瞧不上她,她独一的背景四老爷又没官没职的,是个白身没得底气,又不讨老太太喜好,再是内心疼宠爱妾,也不敢冒昧不守着府里头的端方把个姨娘安设到配房。
四老爷立时便把两个眼睛珠子瞪起来,“她敢不承诺,白送她一双后代,她若敢说个不字,老爷我要她都雅!”
自从太夫人那边松了口,四老爷早早的就和柳姨娘翻起了《玉匣记》,挑了个极好的黄道谷旦,也不来回他母亲,径直命四太太去跟她二嫂子卢夫人讲。
柳姨娘一抹眼泪,“好亲?菲姐儿现顶着一个庶女的身份,却到那里去说上一门好亲?现在那些人家,说亲时旁的不问,倒先旁敲侧击的问是太太养下的还是姨娘生养的,多有为是庶出便不要的。那左相的长公子双腿都断了成了个废人,那相国夫人不还是看不上庶女,定要选个大师出身的嫡女配给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