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到了第三日上宜芬俄然建议高热来,一叠声的提及胡话来,不开口的喊着她娘。宜蕙将心比心,感觉如果本身病重,定也盼着亲娘能在床边看顾本身,便硬着头皮去跟她母亲说了,想让那胡姨娘来照看宜芬几日。
不想太夫人晓得了后,只说她要给儿子守三年的孝,且又不是整寿,不必再摆席开宴的,仍和去岁一样煮一碗寿面吃吃也就是了。
接下来这两个月倒果如采薇所言,那柳姨娘许是被太夫人罚得怕了,竟是诚恳在正房内院呆着,并没再搞出甚么花腔来。不日便到了新年,因着安远伯府正在守孝,本年的年节便一应从简,只在除夕开了宗祠,男丁们祭拜了祖宗,月朔日备了一桌素宴也就罢了。
那柳姨娘岂是个真能改过改过,循分守已的,好轻易忍了几个月,净想着如何能插手管家之事,见太夫人防备的如此周到,也是没法。便又撺掇四老爷去跟太夫人说,让宜菲也跟着宜芝一道,好学些理家的本领,却被太夫人一句菲姐儿年纪还小过几年再说给挡了归去。气得柳姨娘又跟四老爷抱怨了一通,最后到底让四老爷把外院的几个采卖换成了她这边的人。
也幸亏事少,四太太才气对付得下来,也不感觉如何吃力,况太夫人又命宜芝从旁帮着她摒挡些家事,顺顺铛铛的就把这年节大事给筹措了下来。
宜芝却还是蹙眉道:“话虽如此,我也晓得有祖母压着,她们成不了甚么事,只是常常见她们隔三岔五的便出来闹腾一阵,实在是感觉心烦的紧。这几个月亏了祖母罚了那柳氏每天来我们这里打扫天井,这才安生了几分。目睹这三月罚期将满,还不知等她闲了下来,又会再闹腾出个甚么事儿来呢?”
因芬姐儿住了宜蕙的卧房养病,二太太便将女儿暂先挪到她房里跟她一道睡,一面又命人将空置好久的东配房重新粉刷清算出来。这处院子原是四房住着的,当时这东配房是大女人宜芝的内室,厥后她虽搬到了煦晖堂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住,但因太夫人发了话,这东配房还是一向给她留着。
二太太又细细叮咛了女儿几句才往煦晖堂去跟太夫人回禀这事,太夫人听了也是无可无不成的,让她自行定夺,她是晓得这个儿媳的本领的,把个胡姨娘放在她手中,那妇人再有多少把戏都是不顶事儿的,倒也不担忧会掀起甚么风波来。
这些光阴,宜蕙本就因宜芬对她的各种殷切小意心下略有些松动,这一次见这庶妹又是为了救她才会落水抱病,心中更是惭愧。是以每日除了伴陪奉养母亲,便是守在宜芬床前,亲身照顾她这位庶妹,此时听了母亲的筹算,自也欢乐,感觉总算能酬谢mm一二。
冬去春来,一转眼便又到了花红柳绿的四月天,太夫人的寿辰便在四月,因客岁遭遇她嫡宗子第三任安远伯爷过世,那里另有表情过寿,不过只吃了一碗寿面。是以本年五太太和四太太便想给她白叟家好歹摆几桌素宴,在家中祝一回寿。
她这类种行动天然全没逃过二太太的一双眼睛,这院中的丫环婆子都是跟了二太太多年的忠仆,哪是胡姨娘给出几两银子的小恩小惠就能皋牢畴昔的。送过来的好处全都笑着接了,一回身就拿到二太太跟前去禀明。
“怕还是为着四mm救了三姐姐,碍不过这份情,二舅母既敢接了她去住,想来自有成算,便是外祖母也不是个胡涂的。前儿姐姐不是传闻四哥哥见他亲娘亲妹子都住到了二房的院子里,便也在外祖母跟着闹着说也想搬畴昔住,和三哥哥住一个院子,外祖母不也没承诺吗?”
这日早上,宜蕙到她母亲房问安,母女俩说了一会子话,二太太见神情她不似昔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她道:“跟自个母亲另有甚么遮讳饰掩的,你想说甚么便说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