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是一对姐妹呢,或是赶路错过了宿头,这才无处落脚,倘若闭门不纳,叫人于心何忍!
无咎生被推了个趔趄,屋门已然“嘎吱”紧闭,即便伸手去推,也是纹丝不动。他不测之余,不解道:“何为大凶之兆……”
祠堂后另有个不大的院子,另有角门通往院外的山坡。
墨客走进屋子,直接倒在榻上。目光偶然间掠过那把短剑,他顿时觉着有些烦乱,干脆闭上双眼,冷静想着苦衷……
无咎没有在乎,伸手捂着双耳。不过刹时,他又诧然惊起。
这日下午,气候稍显闷热,一丝风儿都没有,喧闹的山谷也仿若在昏昏欲睡。
无咎犹在错愕不已,叩击门环的动静愈来愈孔殷。他睡意全无,抬脚下榻,慌乱扑灭了油灯,不忘抬眼一瞥。
临时的喧闹随之隐去,四周重归安好。
他伸手往下摸了一把,不出不测,又是硬棒棒的。唉,这般凄风苦雨的日子里也不消停,熬煞人也!
无咎听得逼真,禁不住松了口气。刚好路过隔壁门前,他悄声呼喊:“祁散人……”祁散人的屋子紧挨着灶房,距院门比来,应当早有发觉才对,却不见有何动静。莫非别人老耳背,没有闻声叫门声?
那是一条尺长的小蛇,通体带着炽烈的火焰,突如其来,煞是惊人!
桌上摆着一个琉璃沙漏,恰是半夜时分。
无咎,便是墨客的姓氏名讳。
墨客也不承诺,懒懒起家,穿过房檐,迈步进了隔壁祁散人的屋子,一张小桌子上已摆好了碗筷,另有一盆汤与四个菜饼子。他背门坐在凳子上,伸手拿起菜饼子咬了一口,随即昂起一张苦脸,没精打采地咀嚼起来。
有笑声传来:“呵呵!山里娃,浑天不怕,竟将赤焰蛇当作了玩物……”
叫门的,竟然是个女子?
整日里不是野菜汤,就是野菜饼子,如此寒酸,实在叫人苦不堪言。怎奈书院先生的佣金微薄,纵有不满,也只能忍着。独一值得光荣的是,与祁散人搭伙,每日饭来张口,倒是省了自家脱手。
墨客,或是无咎,蓦地惊醒,怔然半晌,幽幽长叹了下,缓缓翻个身子,便要接着入眠。
墨客不作多想,冒雨跑向院门,回声道:“两位女人稍等,小生来也……”手机用户请拜候http://
要晓得风华谷地处偏僻,罕见外人至此;且祠堂独居村外,夙来平静。现在夜深雨浓,究竟是何人前来相扰?不会真是山妖鬼怪吧……
老者姓祁,名不祥,自称散人,传闻是个游方的羽士,因善于医道与占卜之术,并倚仗着与祁家村的村民同姓,落得个看管祠堂的差事。墨客一样是流浪至此,且无处可去,这才被祁家村留下来当了教书先生,而不得不整日里与几个顽童打交道。这两人境遇相仿,本该相互体恤,谁料自从了解以来,却相互嫌弃。
又是一个黑夜,成群的兵马尾随而至。墨客落荒而逃,却不测来到一处绝壁之上。与之同时,几道人影冲到近前。而远处另有人腾空追来,那明灭的剑芒在夜色中分外夺目。他“砰”的一拳砸翻了逼近的兵士,又抬起一脚踢飞了刺来的长枪,昂开端来冲天啐了一口,悲壮的神情中尽是不甘与无法,随即纵身跳下绝壁……
一阵风雨飘来,灯火摇摆欲灭。
门扇自开,微小的灯火下呈现一张人脸。乍然一见,形同鬼怪!
无咎猝不及防,实在吓了一跳,不及抱怨,连声催促:“且去瞧一瞧,有人叫门呢……”
祠堂的门前,多了一个男人,半百年纪,须发灰白,边幅清癯,身着破古道袍。许是年事大了,或是摔伤了腿脚,他拄着根拐杖,摇了点头,似有不屑道:“为人师表,该当因材施教、循循善诱才是!如你这般脾气暴躁,绝非安贫乐道之人。恕我直言,你又何必难堪本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