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三姐剥小笋子,别得事情我们都不管。”彦莹笑着搬出那箩筐小笋子来,带着五花与六花坐在前院里边慢腾腾的剥了起来,一边计算着时候,看看哪些官差甚么时候过来,二花能不能及时请到许世子回肖家村。
“不是现在才去四斤老太家?焦急甚么?”彦莹伸手推了推四花:“快去喊你二姐,让她坐了骡车去喊帮手来!”
“三花,你让二花去喊人,她又能喊谁过来啊?官府的老爷过来了,谁敢同他们对着干?”肖大娘愁眉苦脸的望着彦莹,抖抖索索伸脱手来指着床下头:“从速,快钻到下边去躲好了。”
小笋子快剥了一大半,才听着外头有鼓噪的声音,五花唬得将手中的小笋子往箩筐里一扔,打着颤抖道:“三姐,来、来人了!”
“我只是想着,知州衙门里的主簿,应当对于法规晓得得清清楚楚,可方才听着你宣布我的罪行,却只觉好笑。何为盗窃?盗之意义,本不是本身之物,以分歧法之手腕据为己有,窃,乃是说于无人之时才动手。”彦莹瞅了瞅高主簿,声音清脆:“我早就警告过四斤老太,不能将她的羊放到我家菜园来吃菜,不然我必定不客气,她却执意而行之,我这才杀了她的羊以儆效尤,何来分歧法手腕?又如何能说是盗?何况我那日杀四斤老太的羊,那么多人瞧着,又如何能称之为窃?”
“快开门,我是里正!”说话的是个男人,约莫四十高低年纪,彦莹将门翻开瞅了瞅,就见外边站了一群人,一个个红光满面,看起来喝了很多。
六花倒是平静,一边头都不抬的剥着小笋子,一边脆生生道:“五姐,别怕,有三姐在呢,你从速剥笋子。”口里固然说不怕,可毕竟还是有些慌,一边拿眼睛觑了下彦莹,见她稳稳铛铛的坐在那边,这才放了心。
“你、你、你……”高主簿气得脸红脖子粗:“好你个无知的丫头,你没进过城不熟谙老爷我倒也算了,为何要这般混说?”
五花躲在彦莹身后,听着说彦莹要被抓去下狱,眼泪珠子滚滚的落了下来:“不,你们不能抓走三姐,三姐不能去下狱!”
四花清清脆脆的应了一声,撒开两条腿缓慢的跑了出去,五花站在彦莹身边,悄悄的拉着彦莹的手道:“三姐,五花不想让三姐被抓走,你还是听娘的话,快些去躲起来好了。”
“喊帮手?”四花楞了楞:“会有人来帮手?”
彦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五花别怕,三姐都不怕呐。”
走在最前边的是两小我,一个四十多岁,一个看着模样快六十了,胡子已经成了斑红色彩,他们身后跟了几小我,穿戴官府里差人的衣裳,再今后边看,四斤老太牵着她那宝贝孙子七木,另有阿谁牛高马大的大木也站在中间,见彦莹出来,冲她对劲的笑了笑,仿佛在说,肖家三花,你要垮台了!
肖大娘坐在床上直抹眼泪:“这阵子可不能让三花出去,万一被抓住了如何办?听四花说,昨日阿谁肖来福赶了骡车送了四斤老太进城,必定是去找她娘家阿谁表哥了,明天……哎,三花,你到床下躲躲,四花五花你们站到床前边挡挡你三姐。”
“我又不怕他们。”彦莹笑着望了肖大娘一眼,将大花的手推了归去:“大姐,没事,你放心吃,一个水煮蛋又算得了甚么!”
彦莹一手拉着五花,一手拉着六花,缓慢的跑回了她的寝室,伸手在床头阿谁高粱枕头下边摸出了豫王府的腰牌,如果二花没有及时将那许世子请过来,那她先拿这个腰牌做护身符,或许也能抵挡得一阵子。
高主簿一愣,没想到这小女娃子竟然这般伶牙俐齿,他咳了一声,装出很严肃的模样出来:“肖三花,你暗里杀了四斤老太的羊,犯的是盗窃罪,现在有两条门路由你选,一条,你去下狱三年,一条,把你们家的菜园子赔给四斤老太。”既然这女娃要本身申明她犯了甚么法,那就胡捏一条给她,看她怕不怕,高主簿心中非常对劲,站在那边就想看彦莹哭哭啼啼的说她选第二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