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走!再看一眼我就要吐你一身了。”薛闲黑着脸,头也不回地朝更深处走去。
他们此时所站之处是石道的绝顶,直行是封死的石壁,脚前有一条回旋向上的石梯,也不知是何朝何代留下的,倾斜局促不说,还结了白茫茫的蛛网。
“也许就在上头呢。”薛闲指了指那石阶。
只是本来一张摞着一张,一层叠着一层的蛛网被人扫开了,轻飘飘地垂在石梯两边。
这石梯上一样沾了些粘腻的血迹,还稠浊着一些旁的肮脏秽物,乃至于两人全程脚不触地,适值也制止了踩在那些东西上发作声音。
那行列长得惊人,从脚边一向延长到火光绝顶。
“这里一地飞蛾,看得人皮肉发麻,实在不是甚么合适久呆的处所。”薛闲一边挥扫着面前扑簌直落的虫尸,一边一脸嫌恶隧道:“前面另有石道,我们畴昔吧,瞧见甚么都好,我归恰是不想再遇见这些浑身是粉的玩意儿了。”
对了!这不是传说中同寿蛛能够存在的处所么?!
“是尸店那拨人。”薛闲掩着口鼻,终究在虫尸绝顶落了脚。
玄悯转头又扫了一眼,就见这短短半晌,地上已然铺了厚厚一层虫尸,乍一看的确让人反胃,可细心扫上两眼就会发明此中的古怪。
这些闹人玩意儿毒性一个比一个重,个头一个比一个大,越靠近深处越难对于,有些乃至要被火烧上好一会儿才渐渐伸直起来。
走到石道深处时,他们再遇见的飞蛾便不再傻兮兮地朝火龙扑了,而是仿佛成了精普通,遁藏着他们,扇着翅膀逃荒似的朝更深处飞去。
他之以是面露冷嘲,是因为越往深处,空中成堆的便不但仅是被他和玄悯剿除的虫尸了,在那成山的虫尸当中,异化着越来越多的人骨。
“蚂蚁。”他说道。
瞥见蛛网,薛闲便自但是然想起了“同寿蛛”,这名字天然不会只是偶合,想必这石阶上头便是他们终究要找的处所了。
方才那石洞中的飞蛾固然被烧得差未几了,但这石道中也趴伏着一些。正如玄悯所说,石道中的这些较之平常飞蛾就大很多了,最大乃至比巴掌还要大上一圈,也不知常日以甚么为食,肚大腹圆,看着便沉甸甸的。
薛闲:“……”
而火龙吼怒之势还是未止,将石道顶端燎得到处焦黑,没留一点儿活口。
那些蚂蚁的速率缓慢,仅仅是两人留步的工夫,便潮流般朝这里用来,悉悉索索,一望无边,转眼便要漫到脚前来了,活似俄然获得了动静似的。
薛闲眉心一皱,抬手看了一眼。
只是这异变实在让人不大愉悦——由小变大不说,竟然还开端盯上血肉了。
玄悯借着火龙的光,扫了眼他手背上多出的两个血点,指着身后的一地虫尸道:“这当中有一些飞蛾大得不平常。”
他正揣摩着,就感觉左手小指俄然一痒,像是有甚么细脚伶仃的东西在他手指上爬一样。
这石洞偏生又深又长,也不知何时是个绝顶,薛闲和玄悯在当中引火招风地驰驱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脚下已是尸山尸海……
这墙上的字符活似天书,除了百虫洞这三个字,就没一个是薛闲能认得的,仿佛是某个陈腐氏族自创的笔墨。薛闲看了半晌以后终究耐烦告罄,收回了目光
他二话不说,当即从脚底抄起一阵暴风,也不管会不会将这石洞弄塌,拽了把玄悯直朝前去。有暴风扫底,两人脚都未曾触地,几近是踩踏着风绕过了潮流般的食人蚁群。
薛闲借着非同平常的目力朝火光绝顶的暗影处又望了一眼,神采顿时就变了。现在还只是排成列的蚂蚁,再往前去,那蚂蚁都快铺满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