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乏有人高呼回应:“聒噪甚么,高僧自有事理,选定了便是选定了,我等快去参拜要紧!”
此人倒也奇特,对敖莽都敢直呼其名,提及新到任的长安县令,却敬称其于县尊。
方巾文士仿佛自来熟,很有兴趣地侃侃而谈道:“如你这少年人普通,那高僧亦是本日到京,却不入城,而是宣称要绕城一周,为卧佛寻一最后落脚之地。”
车上狼藉放着些册本生果,驾车的是一其中年方巾文士,边幅虽浅显,但是意态疏懒、自有气质,与官道上常见的驾车游学的士子很有分歧。
他顿了顿,也不卖关子,持续道:“这一任长安县令,本是南边江州豫章郡靖安县的县令,姓于,不知如何得了当朝权臣敖莽的青睐,先是破格升任豫章郡一人之下的郡别驾,不数月又召入京师,摇身一变成了长安县的县尊老爷了。这还罢了,恰好他赴京路上出了一件奇事,人还没到,名声倒先一步哄传京师了。”
刘屠狗点点头,站起家自牛车上一跃而下,回身抱拳道:“多谢先生为我解惑,俺是俗人,就爱瞧个热烈,这就告别了!”
他俄然道:“那不知先生是来做甚么的?您瞧瞧车前那几个骑白马的游侠儿,再瞅瞅车右阿谁走路颤巍巍、虎口生厚茧的卖菜老农,另有车后那十几个推小车贩枣子的货郎,这么多妙手一起来陪您看热烈?”
不慌不忙行了五六里,目睹得京兆府城的北面城墙更加矗立巍峨,刘屠狗忽地留步,偏头看向左火线亦即东南边向,禁不住轻咦了一声。
方巾文士闻言哈哈大笑,继而点头道:“些许热烈有甚么可看,我是来看人的,凡夫俗子徒羡佛法,我却知那位于县尊才是真正的超拔人物,还因为被人所妒,几乎英年早逝!”
他指了指周遭车马行人:“这些人都是走在前头,为高僧开道护法的,唔,纯真想看热烈的也很多。”
似是重视到他的视野,黑衣少年扭头朝他咧嘴一笑:“这位先生,俺初到京师,就见这很多的人绕城而走,不知是个甚么原因?”
“不去看看?”
刘屠狗单独走出驿馆大门,四下一望,已不见了窦红莲的身影。
方巾文士不经意间转头,忽见牛车一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负刀徒步的黑衣少年,神采惨白,眸子敞亮,眉心一道殷红竖痕,竟是血迹方干。
“哦?戋戋一个县令上任,能有这么大的场面?”
“嘿,二爷我此番入京,不管愿与不肯都要搅动风雨,到时天然无人不识,一定便比那所谓的高僧差了。自有相见之日么?却不知下次相见,会是多么景象,想想便觉风趣。”
这支奇特步队自东向西沿城墙逛逛停停,头尾连绵、络绎数里,沿途还不竭有车马行人插手,熙熙攘攘,好不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