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望着他,没有动。
秋风微凉,叶落无声,萧长宁的脸烫的几近能烙饼。她又气又怒,反肘一顶,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量撞向沈玹肋下三寸。
“长公主殿下。”降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语气虽轻,但带着久居上位的严肃。
门口那人高大矗立,气质凛冽,恍若金刀战神。他约莫是刚下早朝返来,穿一身杏红色绣金蟒袍,头戴黑□□巾官帽,脚踏皂靴,行动生风,长眉鹰目,英姿勃发,可不就是威名赫赫的沈提督么!
萧长宁双手握住剑柄,剑穗轻颤。她咬了咬唇,为莫非,“本宫不会。”
“殿下既已下嫁东厂,便是厂中一员,刺客可不会给你分甚么亲疏相互。想杀本督的人,又何曾会放过你?”
“往下一点,左边……还是不对。”弄了好久,沈玹也有些不耐了,“若本督真是刺客,长公主只要一次反击出险的机遇。一击不中,你已丧命了。”
她肩膀微颤,像是一只吃惊的小雀。
他不自发的放松了力道,松开攥着萧长宁手腕的手掌,改成握着她的指尖,指引她向上摸索,停在本身持剑挟持她颈项的右手虎口处。
“拿剑。”沈玹当真地核阅她,“我教你两招。”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密切姿式,强势又伤害。
“本宫不学。”萧长宁想也不想地回绝。
“太后既已偿还本宫食邑,每月钱银不缺,就没需求去处沈玹讨要东西了,须知吃人家的嘴硬,拿人家的手短。”一提起沈玹,萧长宁总会不自发拧起眉头。
但是,沈玹还是执剑矗立,一手负在身后,端的是落拓安闲,只要在那木剑劈向面门的一瞬,他才微微侧身避开,随即手中木剑脱手,哐当一声格挡住了那毫无杀伤力的一击。
沈玹后退一步,闷哼一声,笑道:“准了。”
“喵呜!”秋风袭过,怀里的玳瑁猫却忽的躁动起来,脊背弓起,喉中收回含混的呜呜声。
萧长宁对劲了,笼着袖子徐行走下石阶,站在天井当中,与沈玹相隔五步,保持着些许防备道:“何事?请说罢。”
闻言,沈玹淡淡道,“前次遇刺,可有侍从庇护殿下?”
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桃木剑。
并且沈玹救过她。即便只是顺手一救,她也仍感觉本身仿佛欠了他甚么似的,冲突得很。
沈玹这宦官,竟是把她也当作是手底下的番子来练习了!
闻言,身后的沈玹沉吟半晌,方缓缓抬手,广大炙热的掌心覆在她腰上,指节在她酥-胸以下三寸的位置点了点,说,“在这里。”
萧长宁尽力尝试照做,指尖颤巍巍地摸上他苗条而带有薄茧的指节,用力一扳。
萧长宁的后背紧贴着沈玹硬实的身躯,兴旺的热度透过衣料传来,沿着脊背一起攀爬,烫红了她的脸。她挣了挣,又羞又怒道:“你做甚么!放开本宫!”
萧长宁捂着发麻的手腕和虎口,又惊又痛,后退一步道:“你……你竟是使了尽力来打本宫!”
“错了。”沈玹的声音重新顶稳稳传来,“如果被刺客如此挟持,长公主这般扭动,只会激愤对方,必死无疑。”
“你这馋猫,刚刚才吃过粮,这就饿了?”萧长宁哈腰抱起猫,朝身后立侍的宫婢道,“夏绿,虎魄饿了,你去看屋里另有吃剩的醉鱼没?”
萧长宁只好愣住脚步,抱着猫缓缓转头。
“本宫的手,向来都是用来书画操琴的,何必像个莽夫一样舞刀弄剑?何况,本宫出行,自当有侍从庇护,足以应对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