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固然没做到底,但两人也在榻上磨蹭了好久才消停。
“唱的是甚么?”沈玹抓住她乱动的手,将她细嫩的指尖送到唇边一吻,另一只手于被窝下揽住她的腰肢,掌心贴着细致的皮肤不竭摩挲。
“不要了,沈玹,太累了!”萧长宁叫苦不迭,伸手撑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玉面绯红道,“你每日公事繁多,还是不要醉心床笫之事为好……”
半晌,她道:“看好内里,别出事。”
“霍、霍骘……”提到霍骘,梁太后脸上的猖獗和仇恨刹时分崩离析,化作极度的痛苦之色。水没过她的喉咙,使得她不得不冒死仰着脑袋呼吸,双眼因堵塞而暴出,充满血丝。
水阀在那一刻翻开,水位敏捷降落,氛围涌入肺部,带起一阵刀割般的剧痛,梁太后这才痛苦地呛咳起来。
“哦?”沈玹故意玩弄她,掌心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抚去,正色道,“谁将你的腿弄酸的?”
萧桓笑了声,起家隔着铁栅栏张望她痛苦的模样,“这水会渐渐上涨,压迫你的胸腔,压迫你的喉咙,使你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等水淹到你的脖子,你会感觉本身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了,又闷又疼。不过不消担忧,在你将近憋死之时,水流又会降落到你的腰部,给你缓冲的时候,再渐渐上涨,如这天复一日,让你时候在生与死的边界挣扎……你会越来越冷,越来越难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玹光着身子下榻,浅蜜色的肌肉裸在夏季的晨光中,好像神造,每一处隆起都是充满力量的美。他的腿很长,普通来讲,腿长之人会显得腰短,他却一点也不如许,身高腿长,腹肌清楚,胯骨处的线条较着,延长进某个令人血脉偾张的隐蔽之处……
薄纱软帐内,萧长宁伸出一只皓如霜雪的手臂,手指悄悄刻画着沈玹温馨的睡颜,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一首小调,嗓音带着睡后的慵懒,像是一片勾人的羽毛划在心间。
光阴静好,大略如此。
下一刻,红色的内衣遮挡,挡住了他猎豹般健旺的身躯。
他明显是在笑,但笑意未曾达到眼底。
萧桓哈哈大笑。他的笑是开朗的,透着少年人的稚气,如同一只破茧而出的、渐渐梳理翅膀的蝶。
萧桓的目光望向被铁链锁在池中的女人,说:“朕已经记不清生母的容颜了,唯独还记得她昔经常唱的这首歌,你呢?你可还记得?”
说罢,他回身,笑容垂垂淡去,那稚嫩的双肩上挑起的,是一个帝王的严肃。
是个很阴沉的少年音,尾音上扬, 带着些许调皮的意味,但在阴煞煞、凉飕飕的诏狱以内, 却显得非常的诡谲, 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沉之气。
沈玹发觉到她的不适,改了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她金饰的腰肢,凑到她耳边一吻,低声道:“以是,你是在哄我入眠?嗯?”
“你不得好死……”水池的水已经淹到了梁太后的脖子,她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般艰巨,恶声谩骂面前的胜利者——这位曾经被她玩弄于股掌的少年帝王。
“小牲口……”她咬牙骂道,“有本领……你杀了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