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笑不露齿,仪态端庄,祁王目光痴然,杯中酒水波纹泛动。
祁王也知二人之间的过节,现在在旁看凤伶的一言一行,不由暗自点头,心中窃喜:传言不虚,凤女果有母范天下的胸怀气度,如果能将她纳为王妃……
“你们两个,可别再客气来客气去了。”蓥娘掩唇而笑,“这菜都要凉了,来,本宫先敬诸位!”说着,缓缓举杯。
中午已至,大殿设席,乐伎乐舞扫兴,御膳珍品、宫廷玉液,以干净玉质器皿盛上桌来,官窑彩绘,酒香四溢,恰是一派热烈之时。
目光痴迷地看着凤伶,李玑已是心猿意马。
凤伶好歹是王谢闺秀,这类场合,她不管是着装打扮还是仪态举止,都非常得体,闻言也只是端方面色、缓缓站起,冲宁然盈盈施了礼:“凤伶见过公主。”
“对对对!”祁王李玑起家给皇姐见礼,而后连声拥戴:“皇姐来的可不算晚,要罚,也得罚让其间仆人等得最久的那位!”
蓥娘意味颇深的一笑,也不点破祁王睚眦必报、想给那小我吃罚酒的心机,给足了他面子,见他对劲地点头坐下,蓥娘目光一转,又笑着看向另一名赏光来此的高朋,道:“一看凤伶女人也是才情女子,琴棋书画,自是样样难不倒!与本宫的女儿,刚好是兴味相投。你二人闲暇时,无妨参议参议。”
设席的钟乐之声绵绵,宫廷伎艺载歌载舞,半晌以后,才见宁然公主姗姗来迟。
祁王手中端酒,两眼却一向瞄着凤女,凤伶有所发觉,成心偶然地转眸看他一眼,抿唇一笑。
高居大殿正中上首位的贵妃蓥娘,一见女儿不但姗姗来迟,还穿了这么一袭素衣,又遮起了面纱,像是不大甘心前来与母妃作陪宴客,蓥娘眉头微拢,眼底却有几分无法与宠溺,唤道:“阿宁迟来,怠慢客人,还不过来坐下,自罚一杯!”
宁然眸光慢转,出去时已然看清殿内大抵气象――火线设编钟摆乐阵,中间歌舞献艺,长袖起舞,歌声曼妙,母妃坐于正火线上首位,两层玉阶下方、大殿的两侧各有两张檀木案几,美酒好菜均已摆在四张案几上,共设三张客座,一张陪坐。
温婉的语声,听不出半燃烧气,就像是初度见面、压根没产生过之前的不镇静,凤伶的举止神态,揪不出半点不对味的处所,当真是进退有度,风雅得体。
编钟敲起,继而铿锵婉转、动听动听的妙响,回荡在快意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