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战事得胜,本宫自会请旨,不日即往各位大人府上,一一慰劳各府女眷!对了,傅大人,贵府只要一名夫人吧?贤伉俪真是鹣鲽情深,本宫盼着早日与贵夫人一见!”
宰相明知故问,言辞锋利,咄咄逼人!蓥娘站定在他面前,猝然轻笑一声,“本宫本日做了甚么,诸位不都晓得了么?”
“左大人,速来接圣上手谕!”
“是圣上的旨意!”左淳良收起手谕,面色凝重,隔着窗了望北宫门的方向,忐忐忑忑道:“圣上数日前,已日夜兼程、班师回京!”
一提夫人,傅侍郎面色惨变,如同被人掐了软肋,惴惴难安。
左淳良却不为所动,反而质疑道:“娘娘这梦,来得这么巧?”
“今儿早晨,翰林院中好热烈呀!”蓥娘目光一扫,环顾了一下群臣,面不改色地问:“大师会聚在此,都在会商甚么呢?”
玄武门震天鼓响,连三声,押赴刑台的兵部尚书血溅屠刀之下,遭刽子手砍下脑袋,悬于北宫门,不明不白就丢了性命。
众僚闷着声儿,目送贵妃娘娘笑笑而去,纷繁挽袖擦汗。
“这、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吏部侍郎自知讲错,瑟缩了一下,噤若寒蝉。
世人面面相觑,无语凝噎。
“当真只论天象?”蓥娘腹内嘲笑,心知这帮臣子是巴不得立即扳倒她们母女二人,恰好她这快意宫不是他们想扳就能扳得倒的,“本宫已说了,这是吉兆!”
左淳良“呵呵”一笑,接下话茬:“娘娘确切曲解了,大师刚才在会商的,就是使宫中异变的天象!老臣大胆问一句――晗光殿走水,娘娘本日可曾在此殿做过甚么?”
“立储?圣上决计立储了?”
“出大事了!”
“大胆!”蓥娘勃然作色,声色俱厉,“你竟然敢以天火谩骂战事?!倘若圣上交战途中有个甚么闪失,你如何担待?”
“娘娘!”傅侍郎大惊失容,忙不迭点头道:“您怎可曲解小臣的意义,圣上建千古伟业、利千秋社稷,乃一代明君,小臣忠君之心,天可鉴!”
堂堂兵部尚书,朝廷元老,竟然说砍脑袋就砍脑袋,连下狱收审拷问罪恶的过程都直接略去……天子重拳反击,暴戾嗜血的手腕下,群臣大惊失容,大家自危:
咚、咚、咚――
石谬的画,一向收藏在宫中,外臣不得见。匡宗偶尔翻及此画,也曾起意想参照此图补葺晗光殿,使其改换新貌,可见画中的修建物形状,比之晗光殿旧貌更加宏伟壮观!
圣上那边,必然是出大事了!
看罢,宰相额头竟排泄一层细汗,他霍地站起,猝然伸手一指兵部尚书邱大人,大喝一声:
“甚么?!”
“左大人仿佛忘了一件事!”蓥娘笑容不改,语声轻悠淡慢,却字字凿心:“圣上出征前,曾招本宫的女儿――宁然公主,入金銮殿,以帝姬之尊掌管内廷与外朝的政令文告!”
“如此说来,”隔着一张书案,宰相与她针锋相对,“果然是娘娘引来了大凶之兆!”
“娘、娘娘?!”
“速速将他拿下!”
戚中元拔刀在手,率千牛卫猛冲畴昔,在邱大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敏捷将他拿下,反剪着双手,绳索捆绑,堵其嘴,麻袋套头,立时押赴北宫门外所设的刑台。
“幸亏傅大人还是个明理人!”傅侍郎低头惶惑,蓥娘伸手重拍他的脑袋,如同拍着一颗狗头,她眸光一转,挑衅般的睇向宰相,“既是明君,你我皆不成欺!众卿觉得然否?”
“此言差矣!”匡宗科学,臣子们要拿这一场天火大做文章,她又何尝不成?“诸位大人尚不知圣上已有立储之心了吧?巧的是,本宫白天梦有一仙,指尖弹出金芒,点化西内宫殿,使晗光殿换上新貌,旺及东宫地脉!一梦醒来,便见天降雷火,焚化晗光殿,可真真应验了梦中吉兆――东宫不日就有新主!此乃可喜可贺之事,诸位大人怎的还愁眉苦脸?如何,不想圣上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