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
“娘娘、娘娘――”
群臣观之,啧啧赞叹。
左淳良却不为所动,反而质疑道:“娘娘这梦,来得这么巧?”
再看厅内世人,也是惶惑之色,心知娘娘是以他们的家眷支属作为威胁,令他们心生后顾之忧,今后做事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堂堂兵部尚书,朝廷元老,竟然说砍脑袋就砍脑袋,连下狱收审拷问罪恶的过程都直接略去……天子重拳反击,暴戾嗜血的手腕下,群臣大惊失容,大家自危:
匡宗离京亲征前夕,俄然招宁然公主入金銮殿,当着众臣的面宣政令,连皇子们都沾不得的政事,她竟横插一脚,当时在殿内的文武百官,心下无不骇然,特别是宰相左淳良,当时就神采大变。
有左大人撑腰,吏部侍郎狐假虎威,脱口就道:“圣上御驾亲征之时,宫中出此恶兆,恐倒霉战事……”
蓥娘收起画卷,突然冷叱:“明显是吉兆!另有谁,胆敢违逆彼苍之意?”
“立储?圣上决计立储了?”
“左大人,速来接圣上手谕!”
“这、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在翰林院中观天象?”睁眼说瞎话!蓥娘一步步的、逼向宰相,“本宫来到门外时,怎的听到有人提及妲己?”
厅内世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能答上话。
“彻夜西内走水!”左淳良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老臣子,一瞬的惶恐过后,立即平静下来,沉稳答话:“臣等为此忧心,正在此处夜观天象……”
“好!很好!”蓥娘暗自松了口气,回过身来看了看群臣,冲这些人意味深长的一笑,“诸位大人持续忙吧,本宫就不打搅了。等圣驾返京,本宫定会将众卿忧国忧民之心,禀明圣上!”
“是圣上的旨意!”左淳良收起手谕,面色凝重,隔着窗了望北宫门的方向,忐忐忑忑道:“圣上数日前,已日夜兼程、班师回京!”
戚将军悍但是立,堵在议事厅门口,高呼宰相:
咚、咚、咚――
厅内世人惊诧,纷繁扣问宰相。
“邱大人被拖出去斩首了!”
“大胆!”蓥娘勃然作色,声色俱厉,“你竟然敢以天火谩骂战事?!倘若圣上交战途中有个甚么闪失,你如何担待?”
“臣对此事也有观点――依娘娘所言,圣上已有立储之心,那么……”左淳良话锋一转,又道,“中宫之位,圣上也当有所定夺了?”
双手举过甚顶,接来那封火色蜡漆密封的急件,左淳良跪在地上,仓促拆看。
这也难怪,本朝宰相虽多,但左氏望族权大,左淳良这个参知政事的实权宰相,触手伸得极长,分量自也不轻。
众僚闷着声儿,目送贵妃娘娘笑笑而去,纷繁挽袖擦汗。
左淳良脸上热辣了一阵,心中愤怒,却强作平静,反唇相讥:“贵妃娘娘住的是快意宫,而非仪坤宫,待圣上从众皇子当中择出太子,其生母便可名正言顺地入主中宫,成为新皇后!”
“今儿早晨,翰林院中好热烈呀!”蓥娘目光一扫,环顾了一下群臣,面不改色地问:“大师会聚在此,都在会商甚么呢?”
“这、这……”
“等战事得胜,本宫自会请旨,不日即往各位大人府上,一一慰劳各府女眷!对了,傅大人,贵府只要一名夫人吧?贤伉俪真是鹣鲽情深,本宫盼着早日与贵夫人一见!”
“当真只论天象?”蓥娘腹内嘲笑,心知这帮臣子是巴不得立即扳倒她们母女二人,恰好她这快意宫不是他们想扳就能扳得倒的,“本宫已说了,这是吉兆!”
石谬的画,一向收藏在宫中,外臣不得见。匡宗偶尔翻及此画,也曾起意想参照此图补葺晗光殿,使其改换新貌,可见画中的修建物形状,比之晗光殿旧貌更加宏伟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