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匡宗领兵在外,皇家御花圃中,少了争风妒忌、狂蝶乱舞的奇妙景色,唯留贵妃娘娘一人,坐镇中宫、艳压群芳,独揽后宫大权。
“回禀娘娘,都城里大家可见,彻夜这天火降至宫城,西内走水,引得京中住民在宫城核心观!”
“拯救啊――!”
惊蛰的第一道雷声落下,闪电扯开夜幕,劈下一团火球,不偏不倚,刚巧劈落在晗光殿屋脊上,蹲于屋檐的嘲风兽雕塑“喀啦”裂作两半,屋脊洞穿,瓦当震碎,那一道天火直落晗光殿顶梁柱,轰鸣声中,幔帐蹿火蛇舞,木布局的大殿,刹时燃起了大火。
“雨势如此之大,火为何还不能灭?”蓥娘拢紧五指,攥着扶手,于凤辇之上,了望西内晗光殿的方位,却见火光冲天,竟映亮了半片夜空。
世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相非议:东宫久不立储,贵妃独权擅宠,后宫不宁,这才遭至天谴,降天火以示惩罚。
朝廷责令各省各县的处所官员,苛收农家秋藏的稻谷粮食,充作军饷,声援开春时再度北伐的皇家军队。
老成慎重的语声,恰是本朝宰相左淳良,此人一身高官气度,方刚正正的国字脸上,不苟谈笑,一贯沉稳的气度,揣了极深的城府。
此言一出,煽得群情激奋,顿时一呼百应:
一人急追而来,于半途反对凤辇,跪于雨中,惶惑高呼。
西内殿宇憧憧,都是木布局的修建,成片成片的交界,一旦火势连绵,结果不堪假想!
自皇宗子珩失落以后,东宫之位悬空数载,匡宗已有立储的决计,而在他离京出征之际,晗光殿突遭天火焚噬,如若连东宫也引来天火,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娘娘――”
掌灯长明,深夜阅卷孜孜不倦的学士,彻夜一变态态,皆集合在前厅,大门紧闭,连窗子也严丝合缝的关着。
左淳良昂首一看,整小我一僵,薄刀脱手滑落,砰地砸在结案上。
避于一旁,不敢偷听的宫人,忽闻贵妃娘娘大声喝令:“改道――翰林院!”
左淳良走到厅堂正火线,捋起袖子,拿起案上削竹简的薄刀,正要划破指腹,滴血成书!
天子鞭长莫及,又逢边关犬戎大肆进犯,匡宗一怒之下,御驾亲征,命驭刺大将军为前锋,亲率三十万雄师,浩浩大荡、赴边关要塞虎牢隘口,阻击蛮夷犯我国土。
朝廷为此焦头烂额,派出的京师军要长途跋涉,才气到达产生暴动的处所,常常是朝廷派兵一到,叛逆兵遁入山林,不熟谙周各处貌的京师军,更是疲于驰驱。
急来报信的寺人总管,冒雨陪在娘娘凤辇一侧,大声回话,提示娘娘:城中百姓都看到了,难堵悠悠众口哪!
“沲岚?速速上前来!”挥挥手,表示打伞的宫人稍稍退避在旁,蓥娘唤亲信上前,亲身打伞。
翰林院中,多鸿儒。
“娘娘,这、这……”寺人总管诚惶诚恐,“这是天火哪!”等闲灭不下。
直至,半夜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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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又大声煽动翰林院学士:“尔等乃鸿儒名流,天放学子皆以尔等马首是瞻,在此国难当头之时,该当有所作为,将宫中异变、祸害百姓的本源,昭告天下!”
“霹雷”一声巨响,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
跳蚤虽不成气候,但这数量一多,咬起来也是痒得人寝食难安。
短短四年间,穷户暴动不止,时有揭竿叛逆的豪杰浑举,但在匡宗以暴制暴的强力打压之下,叛逆兵各处崩溃、小头子之间纷争不竭,尚不成气候,却也给朝廷添了很多乱子。
处所官于官方搜刮所得,大半中饱私囊,只一小半上缴朝廷,杯水车薪,朝廷仍不竭地发号施令,苛收冗赋,处所小吏更加穷凶极恶,逼债上门般的,日日搜刮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