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亡国之君 > 第10章 雪夜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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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片雪花落下时,他似有所觉,伸手接住,见它溶在掌心,微微一笑。

青年文士回过身,只见身前之人负手而立,一身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但是站得笔挺,巍然不动,气质沉如山岳。这是一个让部属一见就能定下心来,却让仇敌闻风丧胆的人。男人站得很稳,声音也很稳,安稳而沉着,“我们快赢了。”

“此次又是谁?”袁承海挑眉,“他们另有多少兵力?”

不过路平肯定薛寅不是这个意义,并且这小家伙也绝对挨不起那一刀。

“他们满打满算也只得三万兵力。我把宣京留在最后打,倒也省力。”柳从之笑了笑,“至于新派来此人嘛……越之与他约莫另有些渊源。”

大雪初落时,一人负手而立,悄悄向宣京的方向了望,固然目之所及之处只得一片荒漠,但他看得很当真,仿佛能透过这重重郊野,透过这暗淡天气,直直看入那座耸峙数百年的巍峨古城。

或许吧。

薛寅沉默,这场雪下的不是时候,即位当夜,十月飘雪,冻死者众,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如果之前那些带着数以十万计的军队迎击柳丛之的人有他如许的血气,偌大帝国,万顷江山,又何至于被人连消带打,一步一步逼到近乎毁灭的地步?

雪花轻柔飘落,将六合染作乌黑。流民衣不蔽体,无家可归,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底子有力抵挡,六合之间,除风啸以外,就是悲惨绝望的哀哭声,二者相溶,汇成一曲悲怆凄婉的哀歌,被大风远远地送了出去。

路平思路转了一圈,最后聪明地甚么都没说,放心跟在薛寅身后。

顾均的考量不差,在绝对的弱势中他也找到了可供本身操纵的仇敌的缺点,乃至连柳从之本身都承认柳军确切存在这些题目。

“越之。”男人转头,微一点头,“你传令下去,立即开赴,我们最好赶在彻夜渡澜江。”他昂首看一眼天气,悠悠道:“这场雪下的是时候啊。”

薛寅摇了点头,转向霍方,“一会儿尸身运走前,霍老让统统人确认这些人确切没了呼吸脉搏再脱手。”

薛寅面上现出些许讽刺之意,没再说甚么。转头问路平,“这小孩父母还在么?”

那要如何带回宫?这么个脏兮兮的没几两肉的小东西,要用甚么名义进宫?

顾均几近在面对一个必败之局,但是值得称道的是,他的血是热的。

“可叹出了我这个败类,偶然向学,废弛家声,犯上反叛。”袁承海苦笑着感喟,随即话锋一转,“这顾均我有些许印象,他四年前才中探花,由此入仕。学问倒是做得很不错,就是不知他也会带兵兵戈?”

一个身着锦袍的青年文士走近,见这天象,也是一怔。

这里是宣京北城,宣都城内最为寒酸的处所,街巷狭小肮脏,来往皆是贩子小民,贫苦百姓,厥后起了战乱,流民渐多,这里就成了北逃流民的堆积之所。雪还鄙人,伴着凛冽冷风,放眼望去,只见街口巷角尽是面凝霜雪,冻得面色青紫的流民。一支御林军三三两两分离,将这流民一个个抬起或扶起。有的奄奄一息,气味尚存,故而送往临时安设之所,暂挡风雨。有的已经没气,就直接草席一卷扔板车上,等最后全数扔入乱葬岗。

福大命大吗?

霍方实在不该该是主持这件事的人,他也不是第一个发明这件事的人,但是他是第一个发明了这件事并且连夜开端措置这件事的人。

带回宫?路平一怔,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按理来讲,如许的小家伙要进宫只要一条路,阉割。

路平听着小孩脆弱的心跳声,颤声道:“陛下宅心仁厚。”

同日,顾均率军急行军往澜江阻截柳从之,连夜赶路,终究在半夜赶到澜江。也就是在这里,在这个冰冷彻骨的雪夜,这个初出茅庐的年青人经历了他平生当中,最为可骇的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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