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这病倒是来得蹊跷,病来如山倒,一夜间晚晴竟然病到如此存亡一线的地步。方春旎同流熏对视,眸光中也尽是不解。不管如何说,晚晴总算幸运逃过面前一劫。
“躲得过月朔就能躲过十五?不过是偶感风寒,我倒看看她能病上几日?”她忿忿道。
方春旎深思半晌,款款上前说:“舅母莫急,待春旎烹些温补的汤药给晴儿吃,若公然是太医所说的寒邪入体,发发汗就好了。”
“不知宫里来的是哪位太医?”方春旎多问一句。
“蜜斯,白术受命去端了汤药给至公子送去书斋,谁想晴女人房里的合欢姐姐也在书房服侍至公子研磨,她见白术端了汤药畴昔,俄然向后一退肩头一撞,就把白术手中的药碗撞打在地上,还冤枉是奴婢撞了她,没有拿稳药碗,反污了至公子是书册。呜呜……合欢姐姐清楚欺负人……”
流熏黯然,吃力深思。春旎说,“如果晴儿公然病了,这些日子从坠入冰湖到得此急症,焉知不是她害人害己的报应?作歹之人自有天谴,母亲和熏儿mm都撂手吧。”春旎劝着。
“宫里的太医都去把过脉诊治过了,就不劳旎女人了。”喜暖香揉了泪眼忙在推委,似嫌春旎多事。
流熏已按捺不住肝火倏然起家道:“那也轮不到她一个丫头多嘴!”
她低了头渐渐思考了一会儿道:“姐姐不感觉有些蹊跷吗?”
她又对流熏解释说:“是我看合欢那丫头机警懂事,常日喜暖香母女所作所为她不时来悄悄通风报信,她几次都恳求我换了她去你房里服侍,只可惜你房里的大丫头份额满了。可巧俊哥儿本日养伤,身边缺两名聪明的丫环,也是俊哥儿本身相中了合欢,讨了她去临时服侍。为此,晴儿还千百个推委不乐呢。”
“我便咽不下这口恶气。谢府多么家世,如何就容她个小妾和庶女一手翻天了?如此下去可还得了!”谢妉儿不依不饶不肯作罢。
帘子微微颤颤,丫环白术怯生生的挑开一道帘子缝跻身出去,她低垂个头,抽泣着,肩头一耸一耸,哭得小脸通红。
方春旎迎上去劝:“妈妈何必为这点小事活力?看脸儿都气青了,细心眼角生出皱纹来。”
她才骂出口,竟然听了窗外呜呜的哭声又气,本来内心就噎堵一口气,恼得她厉声对窗外呵叱:“如果嚎丧就滚得远些!是哪个主子?”
谢妉儿扫一眼方春旎道:“也是你们常日里贪玩不谨慎,合欢的话本来有她的一番事理,这也是这孩子可儿怜之处。倒是你同俊儿是该避嫌了。”
婆子难堪地上前问:“但是,姑太太,那套好的马车,本来是候着送晴女人去庙里的,眼下该如何办?”
府里那个不知至公子谢子俊同表蜜斯方春旎是一对儿美女?就连府中女眷们常日打趣时,还总逗了方春旎说“吃我们谢家的水米长大,今后就是我们谢家的媳妇了。”
不过一个动机划过脑海,她模糊记起宿世里,她也曾在祖母寿诞前去庙里烧香诵经,只不过恰逢了大雪封路,困在庙里数日不能回府。待她回府时,错过了府里一场惊变。就在祖母寿宴那日,大哥子俊突遭横祸,被爹爹逐削发门惊疯,今后同她天各一方。流熏记起这桩前尘惨事,心不足悸,再看喜暖香掩面假哭做戏的模样,更加的可疑。
封氏想想也有事理,就颌首说:“也好!”
她又转头叮嘱金嬷嬷:“速速去寻个好些的太医给晴丫头医治,也是她那梦游的痼疾闹出来的很多难堪。”
春旎粉面一沉,深思半晌叱责道:“出了事儿就推七推八的,如何不见是你毛手毛脚跌翻了药碗,诬赖旁人的?还不速速去将药罐子剩下的汤药沥出来一碗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