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白文印的“和”字儿俱都笔迹清楚,平直雅正,疏密适宜,微湿的印泥完整表示出了白文印特有的粗暴感。
这一下半晌忙过来,固然不消他们登山渡水,也不消他们负重打斗,可如许的详确活计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内心的颓废更甚于身材,这就导致了一个很残暴的成果,不到傍晚,晌午吃的码着厚厚肉片的大碗面就已消化殆尽了,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断,看动手里披发着诱人香气的四味酥糖,怎的能够不吞口水。
果娘一听这话,吓得酥糖都顾不上吃了,瞪圆了眼睛看着颖娘,一脸的严峻。
更叫人哭笑不得的还在背面,果娘自个儿“点兵点将,骑马兵戈”的,围着四味酥糖吃个不住还不算,还要号召哥哥们吃,除了主动樊篱范老二,其他一瞧见谁手里空了嘴里停了,就要给他们拿酥糖,还要道:“哥哥吃,姐姐做的酥糖最好吃了。”
只不过话音未落,本事嘴里还未咽下去的酥糖就喷了一地儿,一屋子的人愣愣地望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连嘴里都在冒烟的等耐,愣了一记后,俱都冷静地低下了头。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不晓得是谁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带歪了一地的人,阿芒、三秋、再兴,一个接一个的俱都再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倒是俱都晓得这句“牛皮糖”的典故的。
并且哪怕内心头再猎奇,也只是歪着脑袋,上高低下左摆布右地打量着萝卜印章,再不敢上手。
他们的肚子,可都是无底洞。
可看着翘头案上阿芒带着果娘同范老二好不轻易折成的纸匣子,颖娘内心总感觉仿佛还少了些甚的。
恰好颖娘底子不容他们说话,只用看一眼跪在圈椅上,终究放开肚皮,捧着酥糖吃得正欢的果娘,这一个个的就都得乖乖让步了。
范老二盯着丫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光辉。他还真没吃过牛皮糖,看来真得找个机遇让颖娘给他做一回了。
一对杏子眼那样眼巴巴地望着你,谁又忍心回绝小女孩儿的美意,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丫头更是懵然,颖娘平空篆刻出来的字儿,竟然比她手写出来的字儿……都雅的多……
丫头还觉得小女孩儿这是怎的了,赶快放动手里的酥糖,哈腰问她:“果儿是不是渴了,哥哥给你倒水好不好?”
“我去!”仍旧一头雾水的范老二眸子子一转,超出丫头,抢先跑了出去。
颖娘点头,丫头已是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抬脚就要往外走:“那我去吧,大同街上就有文房店。”
即便不消拿来卖,可还得拿来送人不是,大伙儿能尝个鲜儿就行了,哪能如许放开肚皮来吃的。
真的很煎熬。
……
颖娘也很对劲本身的服从,虽说这么长时候没怎的动刀,总算功底还在,不至于怠慢了这个字儿。
阿芒是最早发觉到颖娘的非常的,赶快擦干生生笑出来的眼泪,上前两步抱起果娘,问向颖娘:“怎的了,是不是匣子没有折好?”
丫头就更是心知肚了然,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转红,只想找个地洞钻出来,他是真没推测范老二竟然也会晓得。
只剩下始作俑者的小女孩儿站在丫头面前,托着洗沙酥糖渐渐抿着,左顾右盼,尤自未觉。
范老二一个急刹车,在门槛外止步,目瞪口呆地望着颖娘好半晌,才蹑手蹑脚地跨进门槛,挪开视野不去看颖娘,只看桌上摆着的晶莹剔透小巧小巧的萝卜印章,倒是一脸的后怕。
只是接下来,椒盐的、洗沙的、荤油的,颖娘每做一味酥糖,就要切出一整条来给他们吃。
不消多说,阿芒已经找来一小张用剩的牛皮纸,试了一回,出来的结果竟然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