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鞋子这等行动,满都城的,哪户官家老太太能做得出来?
二姐姐屋里那刁奴杜嬷嬷,现在走路还倒霉索呢。
顾云锦一副体贴模样,道:“大舅娘,当票是我问德隆借来的,以后要一模一样还归去,您可别手一抖给弄坏了。我好说歹说,人家才肯借的,我就是拿返来跟石瑛的指模比一比。”
您如果看不上我这么谨慎翼翼,我把念夏叫出去?”
她觉得有闵老太太护着,杨氏都不敢逼着她按指模,却没想,顾云锦二话不说直接划破了她的手指。
顾云锦似笑非笑看着她,道:“那天寻不到东西,你三言两语圆畴昔的时候,是不是很对劲?
并非是闵老太太让身边丫环当了原配的嫁奁,而是该死的石瑛监守自盗,偷拿了东西出去的。
必须是如许,必然如果如许!
我手劲儿小,齐截下也就这么个口儿,我要让念夏来,这一瓷片下去,石瑛姐姐的拇指说不定都断了。
杨氏气闷极了,要不是做媳妇的不好直接顶撞婆婆,她都想一嘴回畴昔了。
顾云锦说得一点也没错,彼时有多暗自对劲,现在石瑛就有多狼狈镇静。
而顾云锦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把帕子和当票拿给杨氏比对。
俄然间,袖口中的帕子被抽走了,杨氏一愣,顺着看去,就见顾云锦把那帕子摊在了桌上。
石瑛两个字,顾云锦说得重了两分,落在杨氏耳朵里,一时候茅塞顿开。
如果深浅就是这么分的,杨氏宁肯做个眼皮子浅的,有甚么好处先捞了,也别拖人后腿。
石瑛一个踉跄,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似的,一下子没站稳,重重摔坐在地上,掌心扶地,恰好按在一块瓷片上,痛得她惨叫出声。
她能忍婆母出身、学问、手腕、人脉,但她受不了闵老太太的因小失大、眼界陋劣。
但是,这些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得。
行动洁净利索,血刹时泌了出来。
“比甚么!”闵老太太喝道,“我有没有让她去当过簪子,我莫非不清楚吗?为了那几册子东西瞎编乱造,就算在府里养了四年,眼皮子还是一样浅。”
顾云锦看得清楚,侧身躲开,那鞋子便砸中了桌子的花瓶,闲逛一声,瓶子哐当落地,碎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