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科,你在市乐当街行凶杀人,当众暗害朝廷命官,你可承认?”夏祥神采一沉。
除了徐望山和马清源以外,好景常在也是真定巨富之一,不,应当说好景常在才是真正的真定首富。比拟之下,他的广进商行还差得很多。
董断神采阴晴不定,变幻数下,嘲笑出声:“公然是天下乌鸦普通黑,夏县尊,小民在市乐递不上状子,在真定打不赢官司,就进京告御状,必然要为家兄讨还公道。”
“犯不犯国法,还不是朝廷命官一句话的事情?”付科嘿嘿一笑,举起双手,晃脱手上的锁链,“夏县尊一句话,我就得披枷带锁。夏县尊再一句话,我就是明净之身了,哈哈。”
“谋财害命。”夏祥轻描淡写地吐出了几个字,仿佛能够一言定人存亡的话能够随便说说普通,“董断,本官倒感觉,董现一死,董李氏和严孙入狱,董家的万贯产业全数落入你一人手中,你才是最想董现跳河他杀之人。”
“好一个贱命贵命。”夏祥实在被付科的一番话气着了,付科不是朝廷命官,没有功名在身,遵循他的说法,他也是平头百姓,贱命一条,却轻贱本身,真是好笑可爱可气,“杀百姓不犯国法,杀朝廷命官就犯国法了?”
董断持续说道:“小民早已发觉到了董李氏和严孙的私交,何如家兄不信。小民无法之下,只好出了一个下策,让家兄提早回家,撞见了董李氏和严孙的苟合。本来觉得家兄会休了董李氏摈除严孙,不想家兄过分仁厚,竟然信赖了二人要痛改前非的谎话……”
“承认,是我干的,我当时本来是想杀了王先可。”付科回身瞪了王先可一眼,哈哈大笑,“可惜了,没杀成。王先可,要不是夏县尊救你一命,你现在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还真是命大,老子想杀的人,你是第一个没死的,你能够引觉得傲了。不过我得声明一点,当时我并不晓得你是堂堂的县尊,如果晓得了,断断不敢暗害朝廷命官。”
董断如同拨云见日,那里还站立得稳,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夏县尊在上,请受小民一拜。”
“公道?公道在那里?”夏祥哈哈一笑,起家来到董断面前,“公道不是你一腔义愤,也不是你报仇心切,公道是在合情公道之下的推断,是人证物证俱全的铁案,董断,你一心认定是董李氏和严孙害死了董现和马小三佳耦,你有没有想过,董李氏和严孙是用何种体例逼迫董现和马小三佳耦从市乐跑到真定投河他杀?董现和马小三佳耦为何一不抵挡二不报官,非要连夜去投河他杀?三人连夜前去真定之时,你在那里又在做甚么?可有人证?董李氏和严孙在那里又在做甚么,可有人证?”
“小民、小民……”董断被夏祥的一番话问得连连后退,“小民当时正在睡觉,并不晓得家兄和二老连夜赶往真定,如果晓得,必然禁止他们。小民独居一处,并无人证。董李氏和严孙各安闲房中睡觉,有丫环作证。”
许和光瞪大眼睛,想不明白夏祥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不过他却越来越果断地以为夏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赃官,不由又悄悄替裴硕章可惜。天大的好处到了嘴边,却被夏祥顺手牵羊拿走,可惜了,太可惜了。裴硕章也不想想,董现一死,万贯家财不是落在董李氏头上就是落到董断手中,不管最后判谁有罪,另一方都会对县尊感激涕零,不免要重金酬谢。
夏祥悄悄咳嗽一声,打断了董断的论述,问道:“董断,本官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董李氏和严孙害死了董现和马小三佳耦,你可曾亲眼所见?”
不但许和光暗中一惊,佩服夏祥的心机周到,就连马展国也是暗竖大拇指,为夏县尊一针见血的诘责而喝采,同时也非常诧异夏县尊刚中进士就上任了知县,并未有过审案经历,怎会如此清楚案件如何审理?怎会如此明白董断话中的缝隙?当真是奇才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