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询也满饮一盅,哼笑道:“可有你韬略万分之一?”
花询耳听她的笑声和棋子噼啪声,微微一笑,举杯与楚衍相碰:“花询年已十六,将要及笄,已为成人,府中大小事,过问一二是为父侯担忧。阿稚年十二,尚且还小,又是君子,不该感染花草稼穑,学女儿家。”她喝下酒,亮了杯底,“何况,仲辞是我厚交,宁王府与花府,另有缘分。”
“不知郡马都尉是哪位世家公子,可有我一半聪明?”
“不如她。”
“那可有花解语一半仙颜?”
“我就是来接花解语的。”
花询捏着黑子,落在纵横网列的棋盘上,一边看着中间的小炉。
花询回过神来,借着喝酒粉饰脸上的神情:“陛下问了甚么?”
月色清冷,亭子立于水池中心,水光映月影,波光粼粼。有流水潺潺之声,亭子八面有纱帘挡风,池中锦鲤遨游,沙石廓清可见,四周沉寂,远处桃花纷飞。亭中烛火透明,石凳铺了软垫,石桌摆着一个小火炉,上边架着酒壶腾腾冒着白气,另有一盘吵嘴棋子对垒清楚的棋局。
“……他日有机遇再去罢。”花岸哑口无言,只得敷衍道。
“欢迎之至。”
“我十年前见你,当时你尚幼年,六岁稚龄,才干出众。”楚衍的白子已经得救,“我惊奇这花海草地,金玉奢糜的侯府世家,竟然出了你这等聪明之人……”
紧跟着黑子拦路:“真是纯真来接花解语的也就罢了,我固然与你相处不甚悠长,可花府与宁王府同气连枝,你我又手札来往九载余,外边更是有闻你的事,别人说纯真奉父王之命前来我尚信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