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甚是见机,见他到了,上前见了礼,便回身去了。
临街的巷口,身着一袭青布道袍的徐少卿倚在桂花树下,了望着远处那朱墙高门的壮阔府邸,唇角轻挑,面上倒是一派波澜不兴,身后则立着两名一样着便装的结实男人。
走未几远,便跟他停在一处摊位前。
翠儿抹着眼泪,惊诧惊问:“公主,你如何晓得?”
明显是送他的东西,怎的又退返来了?
她又瞪了他一眼,自家却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只觉能猜出他暗寄之意,这般心念相知的感受让人又是心动,又是欢乐。
……
未几时来到街边的另一条巷子,内里白墙灰瓦,倒非常闲静。
“公主想吃莲子糕么?”
他听到最后那句时,已是展颜舒眉,笑得会心舒畅。
“这……我来时已用过了……”
她听他竟等了这么久,不由心下歉然,赶快道:“那……厂臣请自便好了,不必管我,啊!”
几名内侍宫人不疑有他,躬身称是,便退了出去。
他眉间一蹙,悄悄撇着嘴道:“但是臣从天亮时分便在此处巴巴的望着公主,却未曾进过半点饮食,这却如何好?”
高暧只觉她那双手抖得短长,像筛糠似的,便叹了口气,温言安抚道:“傻丫头,我当时不就跟你说了么,徐厂臣他们定然能打赢,保我们安然,现在都畴昔了,还提它来做甚么?”
“公主,这是徐厂公让奴婢交给你的。”
她顿时一阵镇静,当下细辨字意,暗自通译下来,本来那上头写的是“风凛冽,光荏苒,去无踪”。
只见内里善男信女跪满了一地,正对着中间那尊三丈来高的金身大佛虔诚叩拜,两旁的和尚诵经不断,氛围非常寂静。
再瞧那悉昙笔迹犹新,比划略显陌生,却也临时算得上圆转快意,显是才写了未久的。倘使这本经文未曾颠末别人之手的话,那也就是说……
“咳,我有些倦了,这里有翠儿奉侍便好,你们临时下去吧。”
高暧万没想到三哥的封地竟然另有这等古刹大寺,更没推测他竟会带本身到寺院来,不由更是惊奇,当下跟他由正门一起向里,来到正殿。
她脸上不由又红了红,心说他这般事件庞大的人,却将经文读得如许勤细,可也真是可贵,也无怪能背诵得那般谙练。
这般看着他吃,本身口中却也有些生津,忍不住想尝尝那莲子糕。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反问让她立时怔住了,愣了愣才惊诧道:“厂臣说甚么?”
一想到徐少卿用翠儿来传信给本身,她不由得脸热起来,赶快收摄了心神,不让她瞧出来。
再抬眼看时,却见他正将方才喂本身吃糕的手指放在唇间吮着。
她不欲再和他争这等口舌,没得被绕出来,再被占了便宜,干脆开门见山:“厂臣本日约我有何事?”
这一口还未咽下,他便又掰下一块喂了过来。
“督主之前的叮咛,我等都已筹办安妥,前去京师的兄弟这两日也该返回了。”
“这糕好的紧,连宫中都没如此正宗的味道,公主不尝尝看么?”他说着,便将另一块递到高暧面前。
这般吃法但是向来没试过,特别他还成心偶然在唇齿间抚蹭两下,弄得民气慌意乱。
“……”
徐少卿也没多看,接在手中,牵着高暧的手持续朝前街走去。
她却也没反对,只是垂着头不去瞧他。
“还说过甚么……哦,对了,徐厂公把这经文交给奴婢时,仿佛说甚么让公主莫要忘了先头的事,也不知他究竟说些甚么。”
这是甚么意义?
抬眼瞧瞧他,却又道:“可也真是巧了,这两日三哥恰好外出,都不在府中,我才气寻机出来,如果定在前几日,可真不知该如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