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可他不是个孤儿,有宠嬖他的师母,有大要上很残暴,实际上在伤害到临时,铁定会搏命庇护他的老头。
他没吭声,他要睡觉,真有些累了。
“不是我想如何样,是你想如何样。我就说了句咱妈,你就这熊样,惯的你。”
李南边骂出这句话时,房门翻开半截,一件红色睡袍飞了出去,伸手接住,上面还绣着小碎花,一看就是女人穿的,还披发着好闻的香气,像香皂味,更像是岳梓童身上的体香。
那是李南边十四岁时,要被老头扔到外洋时,师母低低抽泣着,抱着他照的照片,每当看到这张照片时,他都会心疼,但更多的倒是幸运。
幸亏俩人算是半截伉俪了,前些天还让她再次亲目睹识到小李那丑恶的模样,就算走光了也不会吃多大亏的。
他竟然敢威胁我!
不过,再细心看看,李南边顿时就看出不对劲了。
“如何,要出去一起洗?”
李南边还是没动静。
还别说,岳梓童虽说没几分女人滋味,客堂内装潢也是暖色彩为主,寝室内总算是有点女孩子该有的情调,梦幻般的粉朱色彩,这有助于做好梦――更能在不经意间,让男人遐想到桃色浪漫。
母亲就在西边寝室里,虽说房间隔音结果很不错,但深更半夜的闹出大动静,还是能听到的。
岳梓童渐渐坐了起来,爬到床尾看着他,轻声问:“李南边,你睡着了没有?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给你解释?”
“靠,你倒是给我留下个裤衩之类的换穿啊!”
可他那些衣服呢?
“我能看得出,你在说那句话时,不但仅是在威胁我。”
“记着了,今后不敢了。”
李南边很惊奇,在他影象中,他可从没有与岳梓童合影过,更别说单手抱着她,笑得那样幸运,一副老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恶心模样。
“安。”
话还没说完,脚腕被李南边抓住,顺势往前一拽,她惊叫着摔在了地上。
“啊!你小点力量,疼死我了!”
“李南边。”
“看不出,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也有照片,不管在哪儿,早晨睡觉之前,都会拿出来看好久。
堂堂一大男人,穿女人穿过的睡袍,貌似有些难为情,不过这也算不了甚么,总比换上那身出汗发臭后的衣服,或者光着屁股好多了吧?
李南边淡淡笑了下,放下相框,擦着她肩膀走到衣柜面前,悄悄吹着口哨翻开一个,看到内里满是女人衣服后,关上,再翻开别的一个。
内里有人?
这是岳梓童的最早反应,但接着就明白了过来,母亲今晚来了啊。
“孺子可教。”
岳阿姨个头高挑,足足一米七三,李南边穿戴她的睡袍还勉强合适,就是两条腿之间空荡荡的进风,搞得有些心虚。
盛着他衣服、被单的帆布包,在浴室门后,顺手扔在角落中,就像渣滓那样,看着很不扎眼。
还真让李南边给猜准了,长途跋涉那么累,也不好好歇息,跑来女儿门前听动静来了,不害臊吗?
岳梓童放下条记本,抬手关上了台灯,屋里顿时就黑了下来,但月光却从内里洒出去,仿佛洒上一层水银那样,很洁白。
“拿开你的臭脚,早晨我有磨牙的爱好。”
谁敢偷偷来我家,还要不要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姓李的,你到底想如何样?”
再次坐起来,悄悄垂下右脚,脚尖在李南边脸上缓缓划拉着:“别装睡了,说完再睡。”
耳朵贴在女儿门板上的岳母,浅笑着摇了点头,蹑手蹑脚的走了。
“如何样,我做的这照片,还算能够吧?细心看看,能不能看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