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双目紧闭,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是害怕胆颤,反而是为之气愤。
“哒哒嗒”一名军士双手端着木案入内,案上,鲜明便呈着邓龙那虎目瞪圆,满脸不甘的头颅。
蒋钦满脸通红,观战好久,他早已热血沸腾,当即长臂一指,“全军反击,焚毁水寨,篡夺江夏军战船。”
近万江东军,从两路杀出,未几时,甘宁便篡夺了水寨,车船泊岸,蒋钦所部汇合甘宁,朝着岸上杀去。
他凝睇着远处的火光和喊杀声中的人影,俄然心生一计,“快,将苏飞带上来,那甘宁既然叛投江东,吾便要看看,他是否愿于阵前,亲眼目睹他恩德兄弟为吾所斩。”
“嘭”看押苏飞的军士一记手肘落到他的后背,苏飞吃痛之下,冷不防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
“逆贼,受死。”黄射猛地高举长剑,对准苏飞的脖颈斩下。
邓龙满脸惊骇地看了一眼黄射,“少将军……汝阵前斩将,是为不详啊。”
“喏。”
“嘭”,黄射满脸暴戾,上前一脚便将苏飞抬头踢到,他顺手抽出腰间长剑,“苏飞,既是汝本身找死,那么,就别怪吾不念汝吾君臣之谊了。”
“江东海军?现在莫不在九江一线?”黄射面色大变,收回出鞘宝剑,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前跪倒的苏飞,“吾临时留汝一条狗命。”
“禀报少将军,江东海军沿江而上,偷袭吾军水寨,守势正猛,吾军……吾军怕是难以抵挡,还请少将军速速出兵相救。”
他嘴角勾画,脸上再次透暴露几分对劲之色,“甘兴霸、苏公权,汝二人,再如何猖獗,亦只能是吾黄弓部下败将矣。”
“邓将军,一起好走。”苏飞背对邓龙,满脸痛苦,却被两名军士死死按着,身上又有桎梏在身,没法摆脱。
“那但是逆贼甘宁,陈就,汝懈战不前,莫非,与那甘宁亦有勾搭?”
“众将士,随吾斩将杀敌。”甘宁手持双戟在前,后背疼痛,他现在已经麻痹,双臂不竭挥动,眼中杀将上来的江夏兵,纷繁被拦腰砍成两段。
“少将军,水寨已有大营三千精兵挽救,如果再增兵,怕是大营难保……”陈就有些顾忌寻阳城内的守将,白日一战,他江夏军伤亡惨痛,足以证明,守城之将才气不凡。
“邓将军”,苏飞哀思欲绝,亲眼目睹部将惨状,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黄射,“淬”的一声,一口唾沫直接隔着几步外,精确地射中黄射的衣袍。
白日里,邓龙还为江夏黄氏父子上阵领军厮杀,夜里,便为其构陷,残暴杀死。
“甘宁?”黄射一把抓住陈就的领口,面色一惊,随即将其松开,“快,陈就,吾命汝马上领三千兵马,驰援水寨。”
“末将不敢。”陈就浑身一颤,当即拱手一辑,邓龙血淋淋的经验就在跟前,他那里敢触霉头。
“如此勇将,不愧得主公看重。”蒋钦立于不远处的船头,他看了一眼岸上杀来的陈就所部,“守营兵马再来驰援,公明,汝也该动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岸上江夏军的大营俄然起火,一支雄兵,不知何时,已经偷摸到大营身侧,径直杀入大寨以内,未几时,他便听到一声高喝:“吾乃河东徐晃是也,谁敢与吾一战?”
黄射眼中尽是轻视,“邓龙,汝与苏飞狼狈为奸,已本身难保,还敢为他讨情?”
“黄射,汝残害忠良,不得好死。”
“跪下。”他身后的军士抬脚踢了两脚苏飞的腿弯,苏飞咬牙挺住,仰天大笑:“黄射,枉汝父子还出自荆襄黄氏,却自取灭亡,甘兴霸乃当世勇将,汝等拱手将其送之门外,他日,破江夏者,必是吾兴霸老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