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报……主簿大人,城门大营四周,俄然落下无数陶罐,陶罐碎裂以后,内里呈放着此物。”当即便有人快马行至近前,将一份纸条呈递给他。
刘勋庞大地看了一眼阎象,随即便暴露几分笑容,“主簿为人,本将军天然是信得过,又岂会……”
城外,徐庶看着城内的大火,一手抚须,“定公将军。”
“咻咻咻……”也就在阎象震惊之余,一昂首,便看到西城门方向,那腾空抛起的无数黑影。
“甚么?”刘勋猛地站起家来,满脸惊怒,“吾二弟刘偕安在?”
“恰是。”骑卒战马不断,却也认出他身份,大声回应道。
“粮草乃吾军守城之重,倘若被焚,则舒县难保。”
“主簿请坐。”刘勋笑着将阎象拉到下首长案落座,回到座上,顺手将信封置于案上,也不去理睬。
“更何况,此前便已是收买城中百姓赋税,因战乱从皖县、居巢流亡舒县灾黎亦不在少数,吾等可要顾及城中灾黎粮食?”刘勋双眉紧皱,按他的预估,徐州之战,短时候以内,很难结束。城中粮草如果不能供应半年之久,此战,会堕入困局。
“将军且看。”阎象递上手中手札,“此乃城中敌军细作送达于吾府中,吾尚未拆封。”
城外的徐庶,远比他设想中的更加难缠,居巢城中,另有刘晔,此民气机周到,智计百出,他原觉得,有此人帮手,袁胤、黄猗虽不能突围,但也能靠着城坚粮足,死守半月,却不想,这才不够数日,便兵败身故。
刘勋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阎象,后者也顺势起家,冲着传令兵喝问道:“偷袭粮仓賊人多少?”
“不好,是石弹,快,传令城上兵将,重视闪避。”阎象双手紧捏着衣角,触目惊心,之前他便听闻江东军的投石车如何锋利,现在亲眼所见,这数百石弹齐发的场面,的确是非常惊人。
“莫非是石弹摸索进犯,打偏了?”他忍不住迷惑道。
“喏。”门外,当即有亲卫领命而去。
“主簿为何去而复返?”刘勋已脱下外袍,听到主子传报,阎象前来,方才来到外堂访问他。
刘勋面色微变,“此话何解?”
“喏。”
“将军可知,汝吾已大祸临头。”
天气一早,阎象便仓猝地赶往虎帐,从两处大营各自遴选了两百人,前去粮仓,在他看来,只要让这些军中老卒亲眼目睹粮草充分,必可将其间动静传回所部军中,昨夜营啸之事,断不会再生。
“四万石。”
“如此,主簿可否放心?”
“汝马上命令军中小吏,将此信誊写一千遍,明日将其塞入陶罐中,用投石车抛入城内。”
他越看越心惊,这文中无一句话规劝城中兵将归降,但却用赋税、田亩来勾引城中兵将。
“善。”刘勋点头,“如此,吾便不挽留主簿矣。”
刘勋脚下一颤,目光看向阎象,“现在城中征集各县民夫足有万余,如果算上民夫,吾军粮草,怕是难以供应三月之需。”
阎象摊开纸条,双眉微皱,“告淮南之民,今江东四郡,井田之法,百姓可得数倍于此前之田亩,税收保持三十税一,家中却不足粮。以军功夸奖田亩、赋税,寻阳、皖县、居巢归降之兵卒,已有兵三千人,分得城外荒天,士族私田……”
“独一三十余人。”
同一时候,在城墙马道处批示作战的刘偕面色也非常丢脸。
“将军,待天明以后,吾前去粮仓盘点赋税,此事,还请将军张榜安民,命人传讯军中将校,粮草无忧,别的,可带部分换防兵将前去运粮,以免军中发急。”
但是,令他不测的是,城头上,却没有惨叫声传来,城墙四周,也没有嘶杀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