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氏家规颇严,族中后辈少与权贵来往,独立一格,仲雅常住香闺当中,姜诸何地见之?
“公子谬赞!”世人闻言,笑而作揖,以表称谢。
“公子诸知龙之窜改否?”仲青道。
“闻公子病愈,吾甚喜也。”
“三哥,外有龙烟,好生奇特?”姜同遥指天外。
高傲夏伊始,历经九华,后被始洲毁灭,始洲八百年而天下动乱,名存而实亡,此般为何?
“猖獗。”姜淮怒而起,大喝道:“伍长安在,将此子叉出去。”
摆布两旁列坐诸公,席前置木案,案上肥牛羊肉,美酒金樽,琳琅满目,令人胃口大开。
“大哥!”仲雅见两人议论婚事,不由面羞似燥。
宫中早有传言,吕公三子姜白面有瑕,今他戴兽具,掩蔽其面,世人大感惊奇。
“公子淮矜持才学,焉不知白所言何人?”姜白嘲笑道。
“三日前,北狄鬼方氏特许公子白回朝替君上贺寿,公子你身染寒疾,自是不晓。”仲青可惜道。
此“激将法”,姜淮一眼明辩,安能被骗?
“于王都猖獗,公然性野难驯。”
西燕立于乱流而不颠,恪守金汤,国中兵精粮足,内有良臣帮手,外有虎将御敌,何人不肯为此国之君?
侍女斟酒毕,退居门外,后程严进门,对姜诸私语道:“未寻得公子白。”
唯独姜诸和仲青,面色乌青,肚似火烧。
始洲因循先朝法律,设五刑:墨、劓、刖、宫、大辟。
座下四十五人,姜诸自不怠慢,自斟一爵酒,敬与世人。
“会聚临淄士子,此魄力,唯公子诸一人!”
“我有一人可称豪杰。”姜诸道。
姜诸喜道:“仲少傅!”
“子游,文德可应你心机否?”姜淮斜视道。
公子诸虽为君上嫡宗子,西燕名义之至公,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君上一日不立储,这至公之位便一日坐不平稳,若真有变故,非公子淮与公子畏莫属。
远来一青衫人,绿带丝绦,头束木冠,生的是白面傅粉。
此来发帖宴请来宾,住于临淄中的公卿大夫纷繁派了嫡派后辈赴宴,一者尽了礼节,二者意乎与公子诸亲疏,若攀此棵梧桐树,何愁凤凰不归家?
“白身出浑浊,岂能与廊间嚼舌的伪善之辈比拟。”门别传来一道耻笑声,世人望去,一青年信步而来。
仲青笑而不语,既不辩驳,也不承认,大有任君猜臆之嫌。
“大哥,那日蹴鞠将来,川大败而归。”姜川苦着脸道。
因而回笑道:“三弟莫怪,兄方打趣罢了。”然后目光一转。
席间觥筹交叉,言语欢乐,其乐融融,酒至正酣处,忽阴云滚滚,骤雨邻近。
“白虽无请柬,却有一人荐。”姜白道。
“公子川,公子同,公子淮,公子畏到!”
来宾来访,见仆人家迎门,皆上前恭贺,口中甘言者,靠近者十之八九。
世人朝外望去,真见王宫顶上,乌云拢聚,行如风,状似龙,足有百丈长。
“二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白如有不周之处,望请包涵。”姜白笑道。
姜诸大失所望,悻悻道:“罢了,你且退下。”
仲青见两人私语,又观姜诸面色暗沉,心机本日怕见不到公子白了。
坊间知这公子诸能文能武,阴怀翼册者数不堪数,皆欲投其门下,一展才学,将有封官之愿。
“请退席!”姜诸笑道。
“既不请自来,还望退去。”徐罗步步紧逼。
“小白,你言何人伪善?”姜淮一听,肝火四起。
“文德所言在理,西燕有公子诸在,百年以内,何忧祸害?”另一人拥戴道。
乱世传礼,乱世当用重典,自始洲衰弱,诸侯国权势渐大,礼法趋于贵族,而下则施以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