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后束发,前披发,面少赤色,白净无尘,右面佩一青铜兽具,双目炯炯有神,如草原狼般锋利。
“何人?”徐罗问道。
姜诸笑道:“龙从云,虎从风,此有龙云祥降,吉兆也!”
“程严,命一伍军士寻公子白,若得见,召他来府!”姜诸转头对一人言。
世人应邀,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在乎公子之斗!
“谢公子!”世人拱手回礼,掩面将酒一饮而尽。
“自古乱世出豪杰,西燕承常日久,几无祸乱,可谓乱世之道,乱世之下,人武能安邦,文可定国,纵观西燕,唯公子诸文武双全,不成谓不豪杰!”廊下一人道。
“公子川,公子同,公子淮,公子畏到!”
“青肉眼凡胎,怎识得豪杰?”仲青笑道。
姜诸坐于正东位,皋比袄毯,两旁火炉熊熊,氤氲暖气散满屋檐,倒去了大半寒湿。
座下四十五人,姜诸自不怠慢,自斟一爵酒,敬与世人。
姜淮早视姜白为大敌,方才一改常日君子德行,若姜白出言不逊倒好,现在又低眉扎眼,若他拂袖而去,不但在众士子前丢尽脸面,落得个莽夫之名,更中了姜白的下怀。
程严常留公子府听候,公子诸来往收支,皆由他保护,对公子诸的话,他无有不从。
“徐大夫所言在理,白乃不请自来。”姜白照实答复。
公子府防备森严,小校率十数兵甲站岗,莫问来者贵贱,仅凭手中请柬,有者入,无者出。
外出去两女,姜钰一袭绿裳,姜萱一袭紫裳,翩然蝶步,行带香风,看得四下士子无不痴醉。
“小白,你言何人伪善?”姜淮一听,肝火四起。
侍女斟酒毕,退居门外,后程严进门,对姜诸私语道:“未寻得公子白。”
时中午,来宾已齐。
坊间知这公子诸能文能武,阴怀翼册者数不堪数,皆欲投其门下,一展才学,将有封官之愿。
“会聚临淄士子,此魄力,唯公子诸一人!”
“子游,文德可应你心机否?”姜淮斜视道。
有言:由来公子贵萧洒,弟子故吏遍天下。
来宾来访,见仆人家迎门,皆上前恭贺,口中甘言者,靠近者十之八九。
在士子眼中,此等血腥行动如屠户宰羊,猎户烹狗,实不登风雅之堂。
姜诸喜道:“仲少傅!”
“公子诸知龙之窜改否?”仲青道。
“子游,令妹可成心中人?”姜诸问道。
姜诸大失所望,悻悻道:“罢了,你且退下。”
乱世传礼,乱世当用重典,自始洲衰弱,诸侯国权势渐大,礼法趋于贵族,而下则施以科罚。
府外小校出去传话,几位公子踏门而入,年容风华,恰好美眷,当属西燕一大奇景。
此来发帖宴请来宾,住于临淄中的公卿大夫纷繁派了嫡派后辈赴宴,一者尽了礼节,二者意乎与公子诸亲疏,若攀此棵梧桐树,何愁凤凰不归家?
仲氏家规颇严,族中后辈少与权贵来往,独立一格,仲雅常住香闺当中,姜诸何地见之?
右边席上,徐罗心领神会,此人与姜淮私交甚好,姜淮心机他摸得一清二楚,因而道:“至公宴宾,诸子持贴奔赴,公子白擅入府中,怕有失礼节吧。”
“川弟莫心塞,来日大哥再替你赢回一城!”姜诸笑道。
而墨刑古称“黥刑”,先刻其面,以墨窒之,言刻额为疮,以墨窒疮孔,令变色也。
唯独姜诸和仲青,面色乌青,肚似火烧。
此“激将法”,姜淮一眼明辩,安能被骗?
“子游言重了,诸授学于令尊,论辈分,诸还唤你一声师兄。”姜诸道:“况仲姬与我熟谙,亲如兄妹,妹来赴宴,兄不甚欢乐。”
“猖獗。”姜淮怒而起,大喝道:“伍长安在,将此子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