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聚临淄士子,此魄力,唯公子诸一人!”
公子府防备森严,小校率十数兵甲站岗,莫问来者贵贱,仅凭手中请柬,有者入,无者出。
有言:由来公子贵萧洒,弟子故吏遍天下。
世人鸦雀,公子白和公子淮一母同胞,其间竟因公子白一句调侃而大动兵戈,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姜诸一言而激起千叠浪,世人自夸风雅名流,行事皆从礼,那日公子白午门斩马之事早已不胫而走,王宫以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猖獗。”姜淮怒而起,大喝道:“伍长安在,将此子叉出去。”
“诸位既来,诸礼敬一爵。”
世人应邀,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在乎公子之斗!
“诺!”
“三哥,外有龙烟,好生奇特?”姜同遥指天外。
席间觥筹交叉,言语欢乐,其乐融融,酒至正酣处,忽阴云滚滚,骤雨邻近。
仲青笑而不语,既不辩驳,也不承认,大有任君猜臆之嫌。
姜诸坐于正东位,皋比袄毯,两旁火炉熊熊,氤氲暖气散满屋檐,倒去了大半寒湿。
“于王都猖獗,公然性野难驯。”
一字曰“名”,二字曰“利”
“公子诸知龙之窜改否?”仲青道。
自那日阁中相遇,推心置腹一番,仲青心机好久,本欲邀姜白回府邸小住,却不见其人,今姜诸设席临淄士子,凡驰名之人,无不招风而至,姜白贵为公子,焉能不来?
侍女斟酒毕,退居门外,后程严进门,对姜诸私语道:“未寻得公子白。”
“川弟莫心塞,来日大哥再替你赢回一城!”姜诸笑道。
“何人?”世人不解。
“我有一人可称豪杰。”姜诸道。
右边席上,徐罗心领神会,此人与姜淮私交甚好,姜淮心机他摸得一清二楚,因而道:“至公宴宾,诸子持贴奔赴,公子白擅入府中,怕有失礼节吧。”
“休得过谦。”姜诸道。
西燕臣民一心,少有节忌,公卿常与君上论事,况乎公子诸乐善好施,名声在外,由他停止大宴,旁人自无复议。
程严常留公子府听候,公子诸来往收支,皆由他保护,对公子诸的话,他无有不从。
“子游示下。”姜诸道。
姜诸喜道:“仲少傅!”
言一出,合座轰笑。
“不知。”仲青道。
“白虽无请柬,却有一人荐。”姜白道。
“堂堂大国公子,不言礼教,不谙世事,当真羞煞我等儒学之士。”
“白身出浑浊,岂能与廊间嚼舌的伪善之辈比拟。”门别传来一道耻笑声,世人望去,一青年信步而来。
“为兄风寒方过,怎敌畏弟酒量?”姜诸摆手一笑。
公子诸虽为君上嫡宗子,西燕名义之至公,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君上一日不立储,这至公之位便一日坐不平稳,若真有变故,非公子淮与公子畏莫属。
此刑比之四刑,自是无足轻重,何如始洲之人皆好“美”,美之物,美之德,美之人,如有一人黥面走过,贩子之徒无不嬉笑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