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顺手便把皮影放在一旁,捻来那一根线香:“皮影也就罢了,夹一根这线香是做甚?”
“若你来盛京时,先碰到的人是我,而非商清晏,会不会不一样?”
可她背着行囊,看向皇宫的方向。
商清晏点头而笑,脸上一派温良。
这句话,早在母亲身后,宋父不但不穷究母亲死因,反而焦急另娶时,宋湘就想说了。
小人是虞安歌黑衣银甲,骑马射箭的模样,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宋湘清算好测验要用的东西,带着所剩无多的一些银钱,便要出门,却被宋父拦住:“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你不准去!”
她亦有属于本身全新的人生了。
商清晏命人下水,仔细心细把手给洗了,确认手上没有半点儿线香的气味,才取来帕子擦手。
虞安歌向来不在乎这些小玩意儿,更是不懂商渐珩人都死了,还来这么一出想做甚么。
虞安歌即位及大婚后一天,便收到了一封信。
朝阳初升,宋湘内心洒满了灿烂的光辉。
而信上只写了这么一句话:“恭贺圣上即位,莫失莫忘。”
宋侍郎被罢官后,像是疯了一样,仇恨谩骂女帝,感觉妇人误国,对家里的妻妾也是非打即骂。
二圣临朝以后,重开科举,停止秋闱,男女不限。
只是失之分毫,差之千里,虞安歌身上的冷松香,岂是香料能调制出来的?
部下败将,埋都埋了,来找甚么存在感?
她放在鼻子上面闻了一下,不由皱起眉头:“都受潮了,味道闷闷的,也不好闻啊。”
当初商渐珩在牢里,一贯目中无人的他,却罕见地带着诚心。
宋湘冷冷看着她的父亲,毫不客气道:“我不去插手科举,跟你一样吃糠咽菜吗?”
“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从今今后,你我再无干系。”
虞安歌拆这封信的时候,商清晏就在中间,见虞安歌没有回绝,便也凑畴昔看。
但她念在商渐珩替他们伉俪处理了一桩费事事的份上,还是道:“让人放起来吧,不必摆出来。”
嫁不出去又如何?
可宋湘倒是情意已决,她早就受够了宋父,不管能不能考中,都是要分开的。
宋父高低垂起手:“逆女!你一出世,我就该把你掐死!”
将钱库里的金银财宝悉数带回,大大解了虞安歌的燃眉之急。
宋湘倒是在这一巴掌式微下之前,抓住了宋父的手腕。
忍到现在,她已经对这个父亲仁至义尽。
这是商渐珩最后一次利用诡计狡计了。
商清晏眼神暗了下来:“照虎画猫罢了,你的神韵岂是这小小皮影能勾画出来的?”
看到虞安歌暴露奇特的神情,商清晏道:“毕竟他帮我处理了心头大患,我也感念他的恩典。”
曾经束缚着她,让她日夜哭泣,绝望崩溃的万丈岑岭,现在便如这小小门槛,等闲就被她跨畴昔了。
但这些日子查抄财帛时,却发明了这么一封信,信封上注了然呈给虞安歌。
贰心如刀割,却还是要究根问底:“他能给你的,我一定不能给。”
虞安歌答道:“你最多只能给我皇后之位,而他,却能让我坐上皇位。”
虞安歌先是惊奇于商渐珩死前还给她留信,而后拆开一看,的确是商渐珩的笔迹,信封里还藏着一个皮影小人,以及一小根线香。
虞安歌道:“是纵帝太子的信。”
他做不到的时候,商清晏若能做到,那么信上的祝贺便显得情真意切。
以是他在虞安歌的决计放水,逃出贺州缧绁的环境下,写了这么一封信,并命亲信送去埋藏宝藏之地。
带着函件归去以后,他顺手就给了竹影:“把这个措置掉。”
现在家里也只剩下他和宋湘二人,现在宋湘也要借着科举这个机遇高飞,宋侍郎如何能承诺,撒泼发疯也要把宋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