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内部不甚繁华。大厅上摆了几张八仙桌,现在多数坐满了。三人劈面走来一个偏瘦男人,着灰布衣衫,约三十余岁,满脸夺目之色。他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向三人打量了一眼,对李长青道:“三位客长楼上请”李长青点了点头,作个手势到:“洪老前辈请”洪七公也不客气,当下走向二楼,二人前后跟上。
赶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魁伟,一身粗布衣衫,浆洗得干清干净。他瞥见三人上了马车,便道:“小人姓王,行十五。三位坐好”说着一抽马背,马车便缓缓行动起来。那马车内部别无他物,倒是一张大床。床上铺着稠丝棉被,李长青躺了上去,道:“长途跋涉过分耗神,我便特地让人筹办了这辆马车。如此一来,便可一边赶路,一边赏识沿途风景,一边歇息。”说着,向床下指了指,又道:“路上并不是到处都有宿处,床下更有美酒好菜、鲜果,如此我们错过了宿处也不怕了。”
那伴计将三人引到一处靠窗位置落座,取过一份菜谱,道:“三位客长要点些甚么?”李长青接过菜谱,递给洪七公道:“洪老前辈看点些甚么?”洪七公接过李长青手中菜谱,略看了下,便点了数样,还过菜谱。李长青接过菜谱,并未再看,递给伴计道:“就这些了,再拿几坛酒来”那伴计接过菜谱,回身拜别。
杨过闻言清算神采,缓缓收起悲容,半晌方道:“李兄所言有理,小弟受教了,大丈夫把稳胸宽广,不该作此等小女儿状。”
李长青极目四顾,但见丘壑林立,草木枯黄,本来稀稀拉拉的树木此时更尽是枯枝败叶。脚下路连绵起伏,曲盘曲折,似是要延长到天绝顶般。此时天虽已中午,阳光却不甚烈。世民气下无甚要事,便缓下身形,持续向前行去。
杨过与洪七公看了半晌,也躺了上去。洪七公笑道:“大抵只要皇宫里的天子老子才有你这般享用吧”李长青笑了笑,道:“赶路极其耗时,睡觉也极其耗时,我只把这二者综合了一下。如此一来,我们一觉睡醒,便从一个处所到了另一个处所。不更轻松些吗?”杨过正要说话,却俄然听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杨过伸头张望,却见劈面赶来一辆车。门路本不甚宽,而他们的马车又比平常马车打了一倍不足,容不得两车并行。那辆车上堆满了木料,赶车的倒是个矮瘦的老头。那拉车的马却极瘦,身上根根肋骨凸出,腿上肌肉全无,毛也充满癞子,看似奄奄一息,而一双眼睛却极有神情。那老头赶着车渐渐走过,李长青却俄然扔给杨过一锭银子,道:“买下他的马”杨过瞥见那马,却正觉与本身同病相怜,并未回绝。那车夫接过银子,欢天喜地而去,杨过牵了那癞马返来。李长青取出一枚褐色丹药,递给杨过道:“喂它吃下”杨过接过丹药,虽内心迷惑,却仍喂马吃了下去。那马吃了丹药,不一会儿,就精力实足起来。杨过虽觉诧异,但一想到李长青起死复生之能,便豁然起来。
未几时,便来到一处酒家。那酒家并不甚大,来往来宾却极多。李长青举目望去,但见那酒家檐下挂着块楠木大匾,匾上书“四方酒家”。门两侧是一副春联,东侧书“美酒好菜,喜迎东西南北客”,西侧倒是“欢声笑语,诚待高低摆布宾”。三人刚到门口,便有伴计笑容相迎,三人随之而入。
此时阳光温暖,轻风轻拂下,地上枯草扭捏不定。三人略感困顿,徐行而行。李长青虽觉本身能够辟谷,但他二人倒是浅显人,仍需满足口舌之欲,便道:“洪老前辈,杨兄弟,此处鸟兽皆无,更无人迹,我们快些赶路吧”洪七公笑道:“也好,前面有出市镇,那有家的酒菜倒也勉强”说罢,加快脚步,抢先行去,杨李二人紧随厥后,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