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倒还晓得我身份高贵?”林伊人气恼甩下车帘,“回府!”
“哪儿有连续两顿都吃点心的……”林伊人钻入马车,坐定后掀起车帘道,“如果喜好吃,便来这家酒楼,不管是打着我的幌子,还是你师兄的幌子,多少都能骗来些吃的。”
“白日隽倒是小我才……”林伊人沿着长长的回廊,走入琅风阁,“将炊事端这儿来。”
“急甚么?”林伊人轻嗤一声,“没人打伤你师兄。”
林伊人撩袍登上马车,脚步微顿,回顾对谷小扇道,“桃花酥味道如何?”
裘致谨慎道,“白显乃败北之臣,虽说白府和众将士一向对其战死之事心存疑窦,但皇上因着此事与元颉恩有些牵涉,并未下旨彻查。按说,皇大将白羽阑收为义女,并册封兰茵公主,已是对白府格外开恩,但听闻前两日白日隽再次上书,恳请皇上彻查崮阆咸啻谷一役,皇上为了稳定朝纲,欲借王爷婚事停歇白府猜忌,也在道理当中。”
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待林伊人与言绪走下三楼,天空已然放晴,刚才仓猝避雨的行人,纷繁从两侧铺子里走出来,贩子上又规复了熙熙攘攘的热烈气象。
“是。”祁境立即跑到街角,从一串楼伴计手中接过缰绳,将马车赶了过来。
奏折中皆言,在崮阆一役中,白显与牧塬王庭一战本来稳操胜券,不料牧塬王庭青骏王爷日摩舒俄然率兵奇袭,白显措手不及,堕入重围,不得不向间隔崮阆比来的离町郡守元颉恩求援,但元颉恩借口天象有异,推迟出兵,导致白显孤军奋战,败北惨死。
“一串楼幸得朱紫照拂,才气这般红红火火,此后您二位还请常来帮衬,一串楼必然买卖昌隆,蒸蒸日上。”钱意川一边走,一边口中碎碎念叨。
“是,是,”钱意川连连拭汗,“王爷经验的是。”
谷小扇双眸轻转,瞥了一眼言绪,正色道,“王爷此言差矣,我倚岚门乃王谢朴重,怎能做招摇撞骗有辱师门之事?王爷身份贵重,自当珍惜羽毛,此后毫不成再有此邪念。”
林岂檀怒不成遏,正要下旨查办元颉恩渎职一事,各地声讨白显急功近利、冒然出兵的折子,亦铺天盖地呈送到了朝堂之上。
言绪看了看谷小扇,又谛视远去的马车半晌,端倪间如有所思。
林伊人扬眉,“听闻世人皆认定皇家之人凶险狡猾、口蜜腹剑,不肯与之打仗,我哪儿还敢自曝身份?”
林伊人蹙眉走出院中,“难怪皇上本日这般等闲便承诺体味禁之事,本来是想早些给白府一个交代,却让翯王府做了联婚的棋子。”
谷小扇见言绪并无差池,立即凑到林伊人身边小声道,“你怎会是皇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