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华的反应,卫平不由皱起了眉头,再次问道:“这里但是九青山?”
卫平晓得此人是个实心眼儿,不由笑了起来,说道:“谁奉告你本公子买来没用?你这柴炭闻起来有股子松香味,必然是用最好的松木烧制的,恰是本公子最喜好的种类。”
卫平没有再问,只是在田华的肩头拍了两下,以示安抚。对于田华的反应,卫平倒是颇能了解。想当年他第一次杀猪的时候,接连好几天饭都吃不下去,何况田华面对的是一场残暴的殛毙。不管田华去过多少处所,长过多少见地,毕竟只是个浅显人,那种尸横遍野的血腥场面,恐怕都将是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不过,田华的反应也已经从侧面考证了卫平的猜想。这里就是九青山,商队遇袭的处所。
这个“卖炭翁”脑袋有点一根筋,平时最讨厌别人叫他“浑人”。听到王二不依不饶,他顿时肝火中烧,“啪”的一声便将肩上那一大口袋柴炭抛在路边,纵身扑向王二。他的力量颇大,行动也快如捷豹,带起一阵风便从卫平身边冲了过来。卫平想要禁止,却那里来得及。王二却涓滴不惧,侧身闪过,脚下使个绊子。“卖炭翁”收脚不住,“扑通”便跌倒在雪地里。
“卖炭翁”却黑起脸来,大声说道:“不可,他买归去没用,俺就不能卖给他!快点让开,俺要赶着进城!”
“卖炭翁”看了看卫平局里的银子,又歪着头想了想,这才承诺下来,道:“那好吧,你们跟俺来。”他走了两步,却又转转头,拍了拍腰间的斧头,叮咛道:“不过,俺娘病了,你们这些人到了俺家,可不准喧华。不然,俺认得你们,俺这斧子可不认得你们!”
“你们这些公子哥儿真是奇特,放着好好的热被窝不呆,却要在这大寒天跑出来看甚么风景。”“卖炭翁”不由大摇其头,道,“俺还要急着进城卖炭,没空给你们指路。而这里三两天以内也可贵见一小我影,以是,你们还是从速归去吧。”
大泽村有几百户人家,民风浑厚,一派安宁平和,独一美中不敷的就是交通不便。即便有“卖炭翁”领着,卫平他们没有走甚么冤枉路,还是破钞了整整一个半时候才走到这里。不过,也恰是因为交通不便,大泽村与外界联络未几,这才很少遭到战乱的影响,倒有几分陶渊明笔来世外桃源的味道。
在一起的闲谈中,卫平也晓得了“卖炭翁”姓桓,奶名黑娃,家中只要一个双目失明的老母亲。数月前,黑娃的老母亲感了风寒,又恰逢官府前来征集人夫。全村几百户人家,不分男女老幼,全数都被调到了数百里外的海边,说是要修海堤。到了那边,却又无事可做,只是不准任何人分开,直到一个月今后,才放他们各自回家。黑娃的老母亲颠末这番折腾,又缺医少药,病情渐重。黑娃这才进山烧炭,想攒些钱给母亲治病,不想明天碰到了卫平一行。
在没有摸清此人来路的时候,卫平天然不肯说出真相,便扯了个谎,道:“我等不是来寻人的,只是听闻九青山风景娟秀,特来玩耍。何如途径不熟,缺个领导。不晓得这位大哥可不成以帮我等指导一下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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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这才看清楚,此人那里一身黑衣,清楚是最浅显的布衣被炊火熏得乌黑。不但此人的衣服被熏得乌黑,就连一张脸也是黑不溜秋。如果不是在如许一个年代,卫平乃至会觉得他是从非洲来的。但是再看此人腰间别着的一柄短斧,此人的职业已经呼之欲出,不就是中学讲义上学过的阿谁“卖炭翁”吗?当然,这小我还很年青,摆布不过二十岁年纪,远远称不上翁,但干的必定是砍木烧炭的事情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