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父王猝不及防,抬手欲阻。
“不敢当贤者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父王当即上前去搀扶渔人,孤也学着模样,假装心甘甘心肠去搀扶近前的渔人。
散宜生定睛一看,当即一怔,上禀道:“大王,作歌之人似是那打死门军的武吉。”
不遇成汤叁使聘,度量经纶学左徒。
武吉引父王至草屋,父王以手重扣柴门,犹恐冒昧。只见内里出来一小童开门。
“大王不知,离此十里之蟠溪上,有一老叟,朝暮垂钓。小民等打柴返来,溪少歇,朝夕听唱此歌;世人听得熟了,故此随口唱出。不知大王驾临,有失躲避,乃子民之罪也。”樵子说话间,还为父王指了然盘膝地点。
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鱼未遇隐蟠溪。
“大王,我等那里是甚么贤人,俱是闲散人罢了。我等凌晨出户捕鱼,中午贩鱼返来,晚间对月喝酒,偷得浮生半日闲,悠哉又游哉。”
且横牧笛歌清昼,漫叱黎牛耕白云。
“武吉,贤者安在?”
父王不愚,“人质”父王也是明白的。姜子牙,既然你要扮高人,那好,我给你高人的报酬,不过你也别不识汲引,若我再来时还见不到你,那就别怪我杀了你的门徒。
宰割江山布远猷,大贤抱负可同谋。
还未等父王发话,散宜生倒是大呼妙哉“恭喜大王!武古今言:‘此人道号飞熊。’正应灵台之兆。昔日商高宗夜梦飞熊,而得傅说。本日大王梦飞熊,应得子牙。今大王行乐,正应求贤。望大王宣赦武吉无罪,令武吉往前林请贤士相见。”
父王一见武吉,一贯好脾气的他气的是满脸通红,大喝道:“匹夫!怎敢欺孤太过!”又对散宜生道:“大夫这等奸刁之民,必须严加勘问。杀伤性命,躲重投轻,今若被武吉逃躲,则‘天赋数’竟有不对,何故传世?”父王最在乎的,就是他被囚于羑里七年所创出的“天赋数”,现在算武吉出了不对,自是气愤不已,那可算是父王毕生之心血。
“罢罢罢,且弃马,随孤进林。”林深柴密,马难行走。武吉是算准了这个,才没等父王发话,就跑进林子,如果父王究查凭其对地形的熟谙,总能甩了我等。
“哈哈,贤者来也。”父王大喜,命道:“往林中请贤者来。”辛甲领命,策马往林中而去,不久辛甲就带来六名樵子,来到父王跟前。
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走,随孤一道去访贤者。”
君不见耕莘野夫,心乐尧舜与黎锄。
古来贤达辱而荣,岂特吾人终水浒。
当年不见高宗梦,霖雨毕生藏版土。
武吉听罢,泣曰:“吉乃守法营私之民,不敢狂悖。只因误伤性命,前去问一老叟。离其间三里,地名溪,此人乃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其叫小人拜他为徒弟,奉告小民回家挖一坑,叫小民睡在内里,用草盖在身上,头前点盏灯,脚后点盏灯,草上用米一把,撒在上面,睡到天明,尽管打柴再无妨了。大王,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吝命?还望大王开恩,宽恕小民。”
许是父王年纪大了,胡涂了,竟然信赖他们的话。三十五里,十里,这清楚就是在为我等指路啊。阐教也忒能装神弄鬼,为了姜子牙能名正言顺地在西岐为官,竟派十二金仙窜改成渔人、樵子做那指路之人,可真是故弄玄虚的妙手啊。
“不知谁是贤者,昌拜见。”父王上马恭迎。
渔人答道:“离此三十五里,有一蟠溪,溪中有一白叟,经常作此歌。我等耳边听得熟了,故此信口唱出,此歌实非小民所作。”